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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的酒。
问泽遗不管他们,他还能出去偷闲,再打点好酒来。
这家客栈装饰堂皇,足足有三层高,在当地算得上数一数二。
问泽遗和赐翎一前一后走在楼梯处,从上头下来个一身酒气的男人。
男人身上是辣眼睛的大绿大紫,从头到脚穿金戴银,俨然一副商人打扮。
他走路摇摇晃晃,脸涨得通红。
问泽遗闻不惯男人身上的酒气,侧过身去,给肥硕的男人让开道。
怎料男人站定不动,眯着眼端详他。
问泽遗今日穿了身红衣,脚上踏着长靴,手里拿了把折扇。
他长发半披,只用牵了红玉的锦绳系着。
这是中土富家公子常穿的打扮,可在行事粗犷的北境,人们更喜虎皮貂裘,而非蚕丝鲛绡,就连少爷们都穿得豪放。
男人酒劲上头,没注意到他高挑身材,只注意到他面容姣好,明眸皓齿,一身衣装斯斯文文。
问泽遗没出声,动作也还算礼貌,竟然让他没分清楚男女,起狼狈不合时宜的旖念。
“哪家美人.....生得还挺标致。”他色眯眯凑上去,就要拉问泽遗的手。
问泽遗对这种事见怪不怪,冷笑着将手背到身后,把拳头捏得嘎巴响。
跋扈公子被出言不逊后把惹他的人暴揍一顿,这走向非常合理。
没等他出手,一只手先攥住了中年男人的手腕。
随后,发出骨骼碎裂的声音。
男人发出惨叫声,脸色青青白白又变红,酒醒了大半。
十七面色冷淡,眼中却带着强烈的杀意。
“离我家公子远点。”
“.....公子?”
他这才发现问泽遗是男人,且看衣着华贵程度,他压根惹不起。
哆哆嗦嗦地想要收回手,商人五官皱成一团:“饶命,公子饶命,是我,是我不识抬举。”
他疼得话都说不利索,眼泪鼻涕齐齐流下,可十七的手上还在使劲。
“十七,松手。”
眼见着男人的手要废了,问泽遗赶忙制止十七。
十七闻言,乖顺地松手,重新躲回问泽遗身后,和刚才那掰碎成年男子腕骨的凶戾模样判若两人。
“我是姑娘你就能动了?”问泽遗冷笑着掏出一袋灵石,丢到他脚底下,“给你治脑子的钱。”
“再借着醉酒轻薄人,无论让我看到遭罪的是男的女的,见一次我打一次。”
“滚。”
这男的一看就是轻薄人的惯犯,压根不值得同情。
他只是觉得犯不着十七动手而已。
高阶修士身上的威压只是露出半点,都能压得寻常凡人喘不过气。
肥胖的商人被吓得脑中一片空白,只知道拖着残废的手点头哈腰,连滚带爬地下了楼。
“真晦气。”周围酒臭味萦绕不散,问泽遗快步上了楼。
他和十七的屋离另外两人的很远,在东西两头,是他要客房时刻意为之的。
这一路上,十七的行为越来越不受控制,也越来越接近他所认识的兰山远。
兰山远之前很会伪装,不可能现在突然就不会伪装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假装成十七同他来北境时,兰山远就没指望过能瞒住他太久,只想瞒过莫且行和赐翎。
再不和兰山远好好谈谈,他怕兰山远真的失控。
关上房门,问泽遗脸上轻佻的笑顿时消失不见,转而变得严肃。
“现在没别人。”他坐在床边,看着十七。
“可以和我坦诚些了吗?”
他把玩着手中浅冰蓝的玉髓,正是兰山远临行前给的礼物。
“轻易杀掉六个山匪,随便捏碎成年男子的腕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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