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2 / 2)
没过几秒钟,身后响起劈天盖地的巨响。
闻纪年猛地回头,只见仲星燃拿着刀,朝一个方向猛剁了四、五刀。
砰砰砰,砰砰砰——
那声音引得外面的贾柏言和胡辛都看了过来。
一时间厨房里鸡肉和血沫乱飞,pd忙不迭躲到摄影师后面,摄影小哥避闪不及,额头上被溅到了一块鸡皮。
一片混乱中,闻纪年大声制止道:“够了,你在干嘛?!”
胡辛倒吸一口凉气,“我还是第一次听纪年喊这么大声。”
贾柏言:“我们今天的午饭,有鸡条这道菜吗?”
仲星燃停下血/腥的剁鸡环节,看着砧板上一长条一长条的鸡块,用轻快的语气说:“我怕你切不动,想帮你把鸡切好。”
闻纪年脸色铁青地看着他,指着门口说:“出去。”
仲星燃张了张嘴,还想辩解什么,闻纪年再次道:“出去!”
话音刚落,仲星燃转身灰溜溜地走了,顺带把偷窥的两个人打包一起带走。
【救命,鸡条真的笑死我了。】
【哈哈哈哈哈,甜甜一定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吧,防患于未然了属于是。】
【太好笑了,上次虾仁怕油蹦出来溅到甜甜身上,在他刚下锅菜的时候一把把他拉出一米开外,还死死抱着他不让他过去,然后那道菜理所当然地糊了。】
【哈哈哈哈,甜甜:滚!厨房不需要你!】
四十分钟后,闻纪年从厨房里端出了四菜一汤。
番茄炖牛腩,西蓝花炒虾仁,蘑菇炒鸡蛋,和茶树菇老母鸡汤。
贾柏言一顿狼吞虎咽,好吃的快哭了,“燃哥,你一定狠狠修行了几百年吧!娶……啊不,遇见嫂子这么好的男朋友,我真的、我真的会嫉妒死呜呜。”
即使几个小时的相处下来,闻纪年知道他只是口没遮拦,但被正大光明地叫“嫂子”,还是让他有点不自然。
仲星燃把一颗虾仁塞进贾柏言嘴里,“吃你的饭吧,闭嘴。”
闻纪年问他们:“西蓝花咸淡合适吗?”
这两个都是北方人,未必能吃的习惯他做的菜。
眼见闻纪年看着自己,仲星燃骑虎难下地夹起一块西蓝花。
他皱着眉,像看一只蟑螂似的看了它半天,终于下定决心,眼睛一闭塞进嘴里。
他带着视死如归的决心嚼了两口之后,发现味道居然还不错。
焯水后的西蓝花保留了自身的清脆,表面附着了一层耗油的鲜香和虾仁的气味,使得它不再那么难以下咽。
仲星燃伸长脖子把西蓝花咽下去,故作平淡地点了点头,“正好,合适。”
【我靠,仲星燃居然吃蔬菜了??】
【镜头放大点!他哭了吗,他在边哭边吃吧?】
【啊啊啊啊,有甜甜这么好的老婆,他给我做毒药我都吃!!】
【别管我了,燃年就是最甜的!他居然为了他吃西蓝花!】
*
午饭过后,下午木绪儒让所有人在陆谦随家里集合,组织大家来了一波互动和分工。
晚饭是大家一起吃的,他们聊工作、聊生活,话题发散得非常好,接连又上了几个热搜。
吃完晚饭,各回各家。
今晚不需要嘉宾们和观众互动,因为房屋各处都被安装了隐藏摄像,直到十二点过后自动关闭,观众会自发观看他们的一言一行。
不互动反而是最糟心的时刻。
仲星燃被迫得和闻纪年睡一张床,除了木屋那晚,他这辈子没和一个男的单独睡在一起过,而且对方还是同性恋。
他对同性恋的排斥,95%都来自于他那位好哥哥仲云起,还有5%是自己心理作祟。
仲云起这人男女通吃,私生活极其混乱,偏生仲星燃是个对感情有高度洁癖的人。
很多人觉得他看着一副坏小子长相,肯定是女朋友一天一换的那种人,然而事实恰恰相反,他的观念保守到令人汗颜,总是觉得不正式结婚就不该碰人家女孩子。
他那位长得人模狗样的哥哥,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渣男”。
在仲星燃初三的某一天,他父母去小岛上美美度蜜月了,家里只有他和仲云起。他半夜起来喝水,结果看见仲云起跟一个小男生在沙发上乱搞。
当时那个小男生杀猪般的叫声,成为了仲星燃一生的阴影。
客厅大灯明晃晃的,他甚至能看见白花花的肉/体,以及到处乱飞的水渍。
尤其第二天,那个小男生还翘着兰花指,跑来想勾搭他。仲星燃在他的搔首弄姿之下,吐了。
没错,他吐了那小明星一身。
从此以后,他对同性恋这种群体躲避三尺。
高中时,他之所以那么讨厌闻纪年,不仅因为他清高倨傲的姿态,也因班里疯传他是gay圈杀/手,整个兰江市的gay没有不知道他的。
听说闻纪年初中时还是很受女生欢迎的,到了高中,给他递情书的圈全变成了男的。
唯一让他没有彻底和闻纪年撕破脸的,是因为传说闻纪年把那些人统统拒之门外了——这一点,似乎打破了他对gay爱乱搞的刻板印象。
可是不管怎样,一想到今晚要和他挤一张一米八的床,仲星燃就有点心里打鼓。
他在群里借口饿了找吃的,坐在楼下又待了十多分钟。
当他鼓起勇气上楼的时候,却碰见了闻纪年开门下来。
他像是刚刚洗过澡,身上裹了件白色浴袍,发尾处还水淋淋的,整个人身上散发出好闻的沐浴露味道,脸色微微潮红。
仲星燃和他擦肩而过的瞬间,瞥见了他手里握着的一样东西。
等到关上门后,他脑袋里才回放出那东西的形状——长长一根,带着微弯的弧度。
他张了张嘴巴,脑子里好像放烟花似的噼里啪啦炸了开来,房间里的空气在刹那间变得稀薄不已,似乎带着暧昧的甜香。
他的心脏一阵狂跳,胸口上下起伏。
——闻纪年在他上来之前干了什么?
——他为什么会拿着那样一根东西?
他再次想起白天的游戏,贾柏言贴在他耳边问,“嫂子哭是因为你吗?”
仲星燃的脸顷刻间红得彻底,宛如让人兜头泼了一盆狗血,从耳朵尖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突然间,他的视线不动了。
他盯着床角的某一处,屏住呼吸走了过去。
在最边缘的位置,有一摊白色的、粘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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