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1 / 2)
焉九的第一反应是把这个毛脑袋摁回衣服堆里,手伸到一半,又硬生生折回来。
焉小九,你要冷静,不就是剑灵化形了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焉九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
不对,他就换个衣服的功夫,剑怎么就变成人了呢?
焉九想到刚刚在门外等着的余师兄,直觉这事跟他脱不了干系。
他下意识朝门外喊了一声:“余师兄,你给我进来!”
下一秒,焉九看到衣衫不整的长离,又转身按住房门。
“等等,先别进来!”
门外的余师兄往前走了两步,又退了两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这是进呢?还是不进呢?”
剑兄幽幽道:“我们还是在门外慢慢等着吧。”
门内,焉九头疼地指着长离,“你先把衣服穿好。”
长离在快把自己扭成一个麻花了,她蹦跶着试图把另一只胳膊从衣服里解救出来。
“余师兄这买的什么奇怪裙子,穿起来也太费劲了……”
焉九眼睁睁看着这条好端端的裙子快要被长离□□成咸菜干了,终于忍无可忍地开口道:“你别动了,我来。”
长离乖乖在原地站好,悄悄松了一口气。
趁着焉九给自己理裙子的功夫,她偷偷打量着女装的焉小九,眼睛越来越亮。
看看这身段,这腰,这腿,这脸蛋……
长离敢用自己的剑穗发誓,整个流云镇不可能再找出比焉小九更漂亮的“姑娘”了!
花灯节投票的第一名,舍他其谁。
焉九被长离打量得快要炸毛了。
他一边心不在焉地理着裙子,一边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没穿好。
是衣襟没翻整齐,还是腰带系错了?
心烦意乱之下,焉九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有空看我,不如看看你身上的裙子!”
长离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咸菜干裙摆,又看看焉九身上流光溢彩的烟霞粉长裙,小声道:“你更好看。”
焉九被噎住了。
作为一只狐狸,被人夸好看,应该是一件让妖高兴的事情,但他怎么就这么不得劲呢?
焉九好不容易理顺了长离的裙子,提起长长的腰带,对她道:“吸气。”
长离刚深吸一口气,就觉得自己的腰被勒紧了。
她赶紧咳嗽两声:“焉、焉小九,太紧了,我喘不上气了!”
焉九的手稍稍松了松,嘴上却不饶人,“让你平时吃那么多。”
长离委屈地眨眨眼,“我是剑啊,那有剑会吃胖的呢?”
焉九轻哼一声,“你现在有人形了,要是再胡吃海塞……”
长离被他提醒了,“对啊,我是人了,那我岂不是能吃东西了!”
她习惯性地想要激动地转个圈,差点撞上旁边的屏风。
焉九把手里的腰带
一紧,把人拽了回来。
“当人可不能跟当剑一样咋咋唬唬。”
长离嘴上老老实实地应了一声,眼珠子确是滴溜溜转个不停,不知心里在打什么小算盘。
好不容易把小剑灵打理整齐了,焉九才开放放余师兄进门。
他双臂环胸,看着坐姿乖巧的长离和余师兄,挑了下眉稍,“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师兄连忙竹筒倒豆子般把化形丹的事情说了。
焉九语气微妙道:“所以师兄你骗我穿裙子——”
余师兄当即正色道:“焉师弟,这怎么能说是骗呢?”
他指了指长离,“你就不想看看你的小剑灵长什么样吗?”
不等焉九开口,他又马上道:“师弟,明日就是百花会,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们还要梳妆打扮,你和小长离还要练练姿势仪态,我就不多打扰了。”
说完,余师兄就一溜烟跑了。
长离看着余师兄转眼消失的身影,不禁慢吞吞道:“焉小九,你有没有觉得余师兄变了?”
焉九的额角跳了两跳,“是啊,一直被忽悠的人都学会忽悠人了。”
长离赞同地点点头,“难怪大家都说最怕老实人变坏呢,这堕落得也太快了。”
焉九意有所指地看了长离一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长离无辜回视:“焉小九,定是你带坏了余师兄。”
焉九不甘示弱:“我可没你黑。”
长离撸起袖子,露出一截胳膊,“我白着呢!”
焉九被这截赛雪欺霜的胳膊白得晃了一下眼睛,“唰——”地把她那节袖子放了回去,“小姑娘家,矜持些。”
长离不服地拽住袖口,拉了拉,没拉动。
“你就说,到底是我黑还是你黑吧?”
焉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黑,我是墨,行了吧。”
长离这才小小地翘了翘唇角,脸上露出一个小小的梨涡。
焉九看着那个小梨涡,指尖不自觉地动了动,又悄悄压了回去。
他的剑变成货真价实的小姑娘了,不能再随便戳了。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就在屋里练习仪态。
站、坐、行、立……不求多么优雅动人,但是至少得像个普通姑娘家的模样。
更准确地说,是焉九在教长离。
“走路的步子迈小些,你走得都快飞起来了……”
长离瘪瘪嘴,“我平时就是用飞的。”
焉九哑然。
长离走得有些累了,便直接坐到桌边,双手一支下巴,转了转眼珠,对焉九好奇道:“焉小九,倒是你,怎么对女儿家的仪态这么清楚?”
焉九愣了愣,解释道:“族里姐姐妹妹众多,主要是见得多了……”
长离歪了歪脑袋,“你们家果然是个大家族啊。”
焉九想了想族中一窝一窝的各种毛色的狐狸,点点头,“人
确实不少。”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百花会的时候。
余师兄给长离和焉九找来两顶帷帽,让他们带着出客栈。
焉九不放心地牵着长离往外走,总觉得自己不好好看住她,这小剑灵可能就会被人群不知何时挤没了。
他们走出客栈时,引来店小二好奇地一瞥。
他家客栈里什么时候住了这样两个姑娘,他居然毫无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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