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仙门诡事再起风波(五)(2 / 2)
“啊……”宋小河怔怔道:“是因为师父不让我来找你。”
“为何?可是我有何事冒犯了敬良灵尊?”沈溪山问。
宋小河沉默了,没有回答。
梁檀认为修无情道的人冷心冷清,薄亲缘断□□,自然不会与人深交。
所以不准宋小河与他结交往来,免得被他的冷心所伤。
但宋小河不愿。
她从不觉得小
() 师弟是冷情冷心之人,哪怕是知道他此生不会寻得伴侣,也愿意与他往来。
什么她日后嫁不嫁人,会不会再喜欢上别人,有没有归宿,宋小河从未考虑过那么多,她只知道当下就是要跟沈溪山在一起。
一个原因是她本身就喜欢沈溪山很多年,还有一个则是因为沈溪山厉害,试问谁不喜欢跟厉害的人玩呢?
她不想让小师弟知道她师父嫌弃他的无情道,于是转移话题,指着前面说:“到了到了。”
只见前方已然出现高大的城门,城门大开,还有百姓在其中往来,只是外面罩着一层淡色的结界。
宋小河一马当先,走到结界边上下马,伸手触摸了一下,果然如同碰到一面坚固的墙一样,与她身体里的灵力相冲。
正如步时鸢所言,县主设下的结界阻挡一切仙门弟子,甚至立了牌子在结界之内,上面写着:谢绝各仙门弟子入内。
其后沈溪山也跟了过来。
他下马,只往结界上看了一眼,就知道这只是个等级不高的结界。
这种东西在他手底下也是一剑的事,只是破了结界之后,必定会引来不少麻烦,所以压根没有必要硬闯。
绕道或是改走荒野之路,才是最佳选择。
很快梁檀就过来,见真有结界,当即变了脸色,伸手拍了拍,往里面喊道:“来人!我们是仙盟来的,想借此城之路赶往长安,请你们县主出来!”
声音传不进去,也没有守卫出来应声,只有来往的百姓瞧见了这一群人,张望着看热闹。
关如萱也下了马,摸了摸面前的结界,她自然也能看出这结界并不牢固,仅有一个警示的作用,也并不戳破,只淡声道:“白跑一趟。”
宋小河拽了拽梁檀的衣袖,说道:“师父,看来咱们还是要换条路走。”
梁檀道:“换条路走荒野,日日风餐露宿,待到了长安,咱们仙盟的弟子精力也都给消磨没了,如何参加百炼会?不行,今日必须从这城中经过!”
“封路只准那些百姓走,不准咱们仙门弟子经过,还有没有王法了?!”梁檀说着就来气,转头捡了块大石头捏在手中,撸起袖子道:“我砸了这破结界!”
关如萱脸色一变,猛地出声:“不可!砸了结界会引来更多麻烦!”
梁檀没有理会她,大步朝着结界而去。
宋小河看了看沈溪山,见他一脸平静,并不阻止,又怕师父真的因此惹上祸端,便一把扑上去抱住梁檀的胳膊,“师父!你不是说过出门在外行事不可张扬的吗?咱们换条路走就是了!”
一边喊一边给苏暮临使眼色。
苏暮临得了授意,也扑上来抱住梁檀的另一只胳膊,道:“是啊小梁师父,还是算了吧,让他们一次。”
梁檀在这队伍之中,到底也算是个大人,带着一帮孩子在外遇到这种事,自然要站出来讨说法,不能让自家孩子因此赶荒路,睡郊野,吃干粮。
再说了,分明就是这县主做
事不厚道,太过自私。()
他力气相当大,两个人也拽不住他,怒道:“今日师父再教你一事,在外若是遇到如此霸道欺人之事,绝不能轻易算了,助长恶人威风,这天底下就没有将仙门弟子拒之入内的道理!我今日定要好好跟那县主聊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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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一扬手,将宋小河给甩脱了手,她倒退了两步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苏暮临就赶忙松手去扶她,三个人闹出一片混乱,就见梁檀举着石头砸上去。
结界一下闪出一道光芒,下一刻就将梁檀整个人弹飞,屁股落地,他顿时惨叫起来:“啊——!”
“师父!”宋小河惊叫一声,飞快地跑过去扶他。
梁檀摔得不轻,屁股摔得要裂开一样,还闪到了腰,毕竟年纪大了,怎么一摔要了他半条命,一下就将他摔老实了。
宋小河与苏暮临合力将他扶起来,喊着队内的医修来给他治疗。
众人早就看得目瞪口呆,一时无人反应,钟浔元便主动跑出来要为梁檀检查伤势,旁处几个钟氏之人却在捂着嘴嘲笑,乱作一团。
关如萱冷眼旁观,压低说道:“连个低级结界都打不破,仙盟何时有了这样一个无用的灵尊?”
沈溪山并未理睬,抬步上前,来到梁檀的身边。
他一来,苏暮临就主动让开了,毕竟刚才说了不少他的坏话,这会儿正心虚着。
沈溪山站在梁檀身边,似不经意地动作挡开了钟浔元要为梁檀检查的手,随后抬手招来两个队内的医修,并道:“敬良灵尊说得对,万不能在外助长恶人威风,不过我们赶路在即,没时间处理,我即刻传信给仙盟上报此事,定要让仙盟找皇室要个说法。”
“只是这结界看起来着实坚固厉害,今日怕是无法进城了,不如我们改走另一条小道赶路,敬良灵尊以为如何?”沈溪山温声问道。
两句话,不仅给梁檀解了围,还给他捞回了丢了满地的面子,梁檀简直老泪纵横。
心道他先前却是对沈溪山这小子有些偏颇,如今一看,他分明就是个好孩子!
梁檀扶着腰道:“也没别的办法,那便只能如此,辛苦你了。”
“辛苦的是灵尊。”沈溪山笑着道:“若非灵尊以身试法,伤到的就是其他弟子了。”
没想到都这种情况了,沈溪山还能往回找补,简直是将他这张碎掉的老脸一片片捡起来又拼好,立即将老人的心熨烫得平平整整。
梁檀抓着他的手,热泪盈眶道:“好孩子,真是个好孩子,难怪盟主如此器重你,仙盟能出你这样的弟子,也着实是仙盟幸事。”
沈溪山谦虚道:“全仰仗仙盟栽培。”
宋小河见师父像是消除了对小师弟的偏见,心里也高兴,又觉得师父摔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好笑,没忍住抿着唇偷偷笑。
却听沈溪山问道:“小河姑娘在笑什么?”
梁檀一听,转头掐了一把宋小河的脸,“逆徒,为师摔成这样,你偷偷嘲笑是
() 不是?”
宋小河捂着脸,撇嘴道:“我先前也劝过你了呀,但你又不听,再说了……”
她压低声音,又道:“你摔得满地找牙,也连带着徒弟我一起丢脸,我怎么会嘲笑师父呢。”
梁檀没给摔死,也会让她给气死,一生气刚摔了的屁股就又痛起来,赶忙让医修给治疗。
沈溪山看着她被掐红的脸蛋,心里才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这梁檀的面子已经被他找补回来,面前的城又进不得,事情到这里也算是结束了,众人掉头,回到先前的分岔口,改换了路线。
幸好路走得不远,待众人行至另一条路上,走到天黑时,正巧碰到了一个村镇。
这镇子不算大,但镇门口摆了石像,上面附有灵力,就说明镇中有修仙门派。
这算是个好消息,至少不用露宿荒野了,他们可以去门派之中借宿,哪怕门派小,挤一挤也无妨。
众人打马进镇,天色已然全黑,只想快点找个地方喝口热汤好好休息。
但镇中相当诡异,宽敞的街上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商铺更是早早歇业,路边的灯都没人点,前路一片黑暗。
众人纷纷拿出照明东西,在寂静的镇中行走。
沈溪山差人去各处探查,带着大队伍继续往前行。
半刻钟后,一弟子回来,说道:“沈猎师,镇上百姓都在前面闹事呢!”
沈溪山眉峰一扬,“闹什么?”
那弟子道:“不太清楚,我看一眼就赶忙回来复命了。”
沈溪山摆摆手,转头对众人道:“各位自行去镇上寻找住处,明日辰时在此地汇合。”
众人齐声应了,随后一哄而散,各自离去。
宋小河见人都走空了,转了转眼睛,对梁檀道:“师父,你也去找地方休息吧。”
梁檀光是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打什么算盘,便说:“既然遇上此事,岂有不管的道理,一起去看个究竟吧。”
钟浔元也道:“我也一同去。”
沈溪山转头,对他笑了笑,说:“劳烦钟公子去镇上其他处找一找有没有客栈,能让敬良灵尊今夜好好休息。”
此事本不该钟浔元去做,但沈溪山安排到了他头上,他也没有理由拒绝,只得拱手应了,颇为遗憾地看了宋小河一眼,转身离去。
宋小河没注意钟浔元的眼神,光顾着跟苏暮临窃窃私语,“你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苏暮临像是紧忙回神,说道:“无事无事,可能是赶路有些累了。”
“那你就不要跟去了,找个地方休息去。”宋小河道。
苏暮临在任何时候都是紧紧跟着宋小河的,今夜不知是真的累了还是对凡人仙门之事无兴趣,当即应道:“那我便先去找能让小河大人休息的地方。”
宋小河点头应了,挥手让他去,并未察觉出什么不对。
倒是
沈溪山留神,偏头往苏暮临的脸上看了一眼。
继而沈溪山和宋小河、梁檀三人跟着先前报信的弟子一同往前去。
镇子本身就不大,行过两条街,远远就听见前面一阵喧哗吵闹,灯火通明。
几人往近处走,就看到许多百姓都站在一座宅门前,手里举着火把照明,纷纷吵着嚷着对大门叫骂,而那扇大门上也砸满了鸡蛋,烂菜叶和剩饭馊水,更是有密密麻麻的刀痕和砸痕。
宅门前两座兽形石像,与镇子入口的两座外形相似,显然这宅子便是镇上的修仙门派了。
只是不知为何,这门派如此遭镇上百姓的仇视。
梁檀上前两步,拍了拍一个老头的肩膀,“这位大哥。”
那老头正举着双手骂得嗓子都劈了,转过头来时脸上还全是怒气,一见是几个年轻且模样好看的陌生人,诧异道:“你们是何人?外地来的?”
梁檀道:“赶路,在此处借宿一宿,只想问问为何镇中的街上无人,全在此处叫骂?这家人究竟是做了什么恶事?”
那老头自己带了个水壶,猛灌了几大口,喘了口气随后说:“你们外地来的快快离开,这镇子已经被妖邪侵占,死了不少人了,逃得没剩几户人家。”
他指着面前的宅门道:“这原先是我们镇上的修仙门派,我们每户人家每年都交供,得他们庇佑,却没想到出了这种事他们不仅不管,还躲在门里不肯出来,设下了结界将我们阻拦在外,完全不顾我们百姓的死活,我们这才日日来他们门前叫骂。”
“滚出来!”前头的人又开始抱树砸门,发出巨大的响声来,众人又开始新一轮的骂声。
“你们也快跑吧,免得在此白白丢了命!”那老头撂下一句,转头又跟着众人一起喊。
沈溪山看着那扇破旧的大门,隐约能够看见维持着结界的微弱灵力。
这种结界,怕是连梁檀都拦不住,只能拦住这些毫无灵力的凡人。
宋小河见状,走到沈溪山身边,踮着脚往他耳边凑。
沈溪山下意识低下头,就听她问道:“沈猎师,如今这情况该如何处理?这周围既有了妖邪害人,镇上门派又不管,我们就不能轻易离去。”
沈溪山道回:“自然是先将这些事处理了再走,不过……”
宋小河攀着他的肩,丝毫意识不到这姿势的亲密,好奇地问:“不过什么?”
沈溪山看着宅门,淡声道:“依我看,未必是这门派坐视不管,恐怕是连着这门派的本身,也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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