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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信,王诚的眼底忽得一默。
肖兰时又抖了抖信,问:“看吗?”
两息后,王诚似乎像是做了极大的决定一般,从他手里抽出了信封。
当他颤颤巍巍地展开信,看见胡大姑娘字迹的一瞬间,王诚就哭了。
肖兰时不知道信里面的内容写了什么,他只能看见王诚的肩膀一直在抖,眼泪模糊了眼睛,他就拿袖子擦干后继续掉。哭到最后,他的眼泪也像是已落尽。
王诚细细把信折起来,收好放在枕头下面,哑声道:“肖月,多谢你。”
“怎么?有什么话要带给她的么?”
王诚脸上的泪痕还没干,他又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百花纹,格外落寞:“若是我孑然一身,说什么都不能辜负了她对我的情谊,可是我上有白发老母要供养,我不能拼了命地也要挤进胡家的门槛,那我不是个人。”
肖兰时低头看着,什么都没说。
一转头,发现胡大姑娘给王诚的那枚同心结也还放在床边。
他现在都还记得,当初他离开的时候,胡大姑娘给他做同心结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有多灿烂,就好像一滩永不干涸的春潭水。
肖兰时现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模样。一件密不透风的小黑屋,一张潮湿阴暗的床榻,还有四处满是尘埃的空气。才几天?
人和人的转角,好像就在一瞬间。
“就这样了?”他问。
王诚像是很累了,他的头倚靠在床边,双眼无神地望着房顶:“麻绳专挑细处断。我没有办法。”
肖兰时点了点头:“那你好好休息,过几日——王诚?”
忽然,肖兰时看见他的眼睛不眨了。
“王诚!”
他连忙推搡着他的肩膀,可是那王诚就像是死了一样,脑袋重重从床边上垂下来。
对于“死亡”这两个字的痛苦,立刻从肖兰时的脊梁上浇上来,他惊慌失措地拿床边的汤药给他灌下去:“妈的,你他妈别装,千万别给我死在这张床上!”
可王诚的双唇紧抿,药汤都顺着他的脖子流下来,怎么也灌不到他的嘴里。
肖兰时心急如焚,不住地给他输送真气。
在慌乱之中,忽然。砰!
那扇脏破的屋门突然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阳光和着尘埃照射进来。
肖兰时猛一回头,大喜:“师父!”
只见卫玄序匆匆上前,从怀里掏出个白净的瓷瓶,伸手一摊,掌中落了些白色的粉末。紧接着,他指尖钻出一道真气,那真气便带着白色粉末一同钻进了王诚的体内。
几息后,王诚的胸膛渐渐有了起伏。
见状,肖兰时差点就瘫坐在地上。
可最后还是身子一歪,靠在了卫玄序的脊背上。
卫玄序毫无防备,身子顷刻向前一顿:“起来。”
肖兰时靠在他背后,偏头笑:“不起。”
“肖月!”
肖兰时知道卫玄序又不高兴了。
放在平时他早就麻溜儿地滚得远远的,可是现在在这么一间昏暗的小房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只是靠着卫玄序,他就觉得很安心。
于是好委屈地问:“我好累,不能靠一会儿么?”
卫玄序没说话。
肖兰时把这沉默当成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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