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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还是去了。其中原因无他:方阙云公司有和那家昌州小作坊有着直接的商业往来,姜柯源去那里,多多少少能旁敲侧击打听到些什么,也能保证自己这几天不会真的没饭吃到要靠简承言养的地步。*
和恒信律所还有衡州大学不一样,方阙云的公司并不在衡州市中心。
市中心商区发达,房价租金昂贵,寸土寸金,方阙云那样的工厂与公司合并制度,占地面积巨大,根本没有这个资本在市中心站住脚。
姜柯源拖着还酸软的腰腿,咬牙花了大价钱,一路从市中心打车到了方阙云这家位于城乡结合部的公司。
方阙云这里刚经历过去年年末到今年年初的危机,除了工厂里的工人之外,坐在办公室里的文员被裁掉了不少,如今虽然还没彻底缓过劲儿来,但好在给姜柯源提供一个位置,也不算太难。
“你就坐这里吧。”方阙云这个老板做得亲历亲为的,带着姜柯源一路从办公楼下走上来,翻着员工花名册给他找“师傅”,还不忘顺口八卦一下他和简承言的关系,“说起来,你失业这件事,简承言怎么知道得这么快?”
姜柯源正低头看桌上的文件,闻言微微愣了愣,还没想到合适的解释,就见方阙云把花名册往他面前一放,眉飞色舞地朝他凑了过来。
此刻时间还早,没到规定打卡点,办公室里四下无人,方阙云没装,姜柯源心道不好,略带嫌弃地往后躲了躲。
“学习委员,你是不是和班长好上了?”
方阙云一句话,就把姜柯源重新拉回了高中。*
中考的时候姜柯源和简承言较劲,也和自己较劲,第一志愿填得太高,成绩出来后摔得太惨,只好灰溜溜地滚回家附近的那所市重点上学。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本来成绩一向稳定在第一第二名,完全有能力考上衡州最好的那所高中的简承言,拿到的居然和他是统一所学校发来的录取通知书。
他跑到简承言面前“质问”,对方的回答轻描淡写的:“衡高没有住宿,离家又远,我想多睡一会儿,所以根本没填。”姜柯源无语。
那一整个暑假他都在祈祷自己不要和简承言分到同一个班,结果果然如他所愿,当时一共十一个班,简承言在一班,姜柯源在十一班,远到天边去了,谁都挨不到谁。
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一整年,他和简承言能相遇的时候,除了在校门口、食堂这类人群聚集地,就只剩下期中期末的考试排行榜,两人一上一下,从来都没有变化过。
再后来,姜柯源败在了选科。
他这个人,从小就没有什么理科细胞,废了老鼻子劲儿也学不明白越来越难的物理化学,只好从自己的长处入手,直接走了文科道路。
提交选科的时候,他沾沾自喜,想着简承言这个六边形战士选的一定是理科,以后他俩就再也没有打交道的可能性了。
却又没想到,这人从小的志向是成为一名匡扶正义的律师。
等到排班表发出来,他们又一次嘎嘣一下被排到了一起。
姜柯源气得不轻,连夜冲进简承言家里把碗筷从他手里夺下来,拽着他的手硬生生把人从餐桌前一路拖出了家门,憋了半天,除了一句“阴魂不散”,其他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就又怒气冲冲地转身走了。
当时几乎同班的所有同学都知道学习委员和班长不对付,每天都变着法儿想要激怒班长,但又怕班长怕得要死。
如果当时有“人菜瘾大”、“菜就多练”这几个词,那姜柯源当仁不让。*
姜柯源看了看方阙云,又低头煞有介事地看了看桌上那份花名册,想了又想,还是觉得没必要再隐瞒下去,点了点头,承认了:“嗯。”
方阙云吓了一跳。
高中时候他做了简承言整整两年的同桌,也亲眼看着这两人没日没夜地斗了两年,换谁都不敢相信从前这么针锋相对的两个人居然能好上。
他也是在这些天里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得出了这个结论,结果今天一不小心试探得没轻没重,居然让他的猜测成了真。
“不是……”这下换方阙云惊恐了,“真的假的?”
“真的。”姜柯源没心情和他开玩笑绕弯子,“我到底要干些什么,你想好了没有?”
方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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