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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冻毙在这场不知来路的冬日寒风之中。他和温伏一起走过的青春,诺言,校门外小巷里无数场清澈透明的可以看见未来的月光,都随着这场冬风刮向不见天日的未来。
他和温伏相识与二零一三年十月二十六号的夜晚,在二零一五年十二月二十三号的下午分开,朝夕与共七百八十八天。
七百八十八天大梦一场,梦醒之后他们天各一方。
下午六点,费薄林坐上离开浙江的飞机,回到锦城。
又过三天,费薄林在退学申请得到批准后,带着所剩不多的行囊回到戎州,等待接他前去英国的航班。
温伏走后他的生活再次回归了寂静,似乎与高二初遇温伏那个夜晚之前的无数天并无任何不同,费薄林没有在一个人的时候痛哭一场,更没有日夜对着温伏留下的东西睹物思人,遑论经历一场阔大的别离后出现所谓的行尸走肉或六神无主的状态——他通通没有。
就好像温伏果真只是在某个深夜溜进他枕头又在某个清晨悄悄溜走的一场年少无名的梦,费薄林睁眼后一切如常,宛若很久以前开始,到很久以后的路,他都习惯于孤身前往。
这天他接到张律师的电话,说去往英国的机票定了下来,翌日就可出发,费薄林只需要去机场,下了飞机会有人来接他。
他耐心仔细地记下对方嘱咐的所有事项,看了看时间,忽觉饥肠辘辘,决定煮一碗打卤面吃。
从架锅烧水,到打调料煮面,费薄林一如既往地熟练利落。
最后面煮好了捞出锅,他习以为常地对着客厅喊:“妹妹!”
一室空寂,无人响应费薄林。
他对着灶台上的两碗打卤面愣了愣,随后轻轻一笑,把碗端到阳台上,就着天边满眼暮色,慢慢地吃完了第一碗,再去吃第二碗。
洗完了碗费薄林回到阳台的小桌边,泡上两杯温伏最爱喝的老叶子茶,满脸惬意地躺在椅子里凝视远处的夕阳放空目光。
余晖在他眼底如水波慢慢荡出模糊的紫色,他轻轻哼着温伏为他写过的歌。
歌声里费薄林不知又沉浸在哪一段岁月,喊了很轻的一声“妹妹”,眼角泛起一点水光。
原来人对痛苦的感知并非只有当下的片刻,它会绵延到分别后的许多年的无数个瞬间。像这个傍晚费薄林坐在窗前的小椅子里,隔桌紧靠着空荡荡的另一个位置,晚霞像一滴火红的墨水在天际铺开,他在开口呼唤温伏的一瞬间才能恍惚想起温伏已经远去。
接着他微微合眼,保留一丝视线,静静看着整片天空由远及近被滚烫的紫色染就再随着时间淡开。
落日将天地熔化,然后他思念他。
第86章
温伏在国外那几年的事费薄林只能在后来的Stella口中渐渐悉闻。
回忆起那些日子,Stella说的第一件事发生时甚至还没出境,那是她帮费薄林撒的头一个谎。
从浙江起飞的飞机降落到广东后,他们一行人有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吃完饭就要集体飞往韩国。
那顿饭里几个新认识的练习生都在互相熟络,唯独温伏对着自己跟费薄林换的新手机一直捣鼓。
他反复地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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