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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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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荀你做什么呢?”

“嘘!”陆安荀示意她先上马车。

苏绾迟疑了下,抬脚也钻进去。

“你做什么了?追你的那些是什么人?”

“说来话长,以后再告诉你。”他不以为意,反问:“你怎么在这?”

“我来......喝茶。”

陆安荀狐疑觑她。

“怎么?我不像喝茶的?”

陆安荀点头:“不像,你没这么高雅的兴致。”

“......”

苏绾跟陆安荀从小认识,苏家和陆家,确切地说和林家是邻居。陆安荀的父亲去世后,他母亲带着十岁的他嫁入林家,从那之后,两人就成了邻居和玩伴。他们的院子只一墙之隔,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陆安荀的小金库藏哪苏绾都知道,而苏绾的兴趣爱好行为习惯陆安荀也了如指掌。

此时苏绾说来百香楼喝茶,鬼才信她。

苏绾嘿嘿一笑,低声道:“我出来找个人。”

“谁?”陆安荀瞥了眼外头,问:“在百香楼里?”

“嗯。”苏绾说:“姓王,名邵元,听说今儿在百香楼诗会。”

闻言,陆安荀嗤了声:“他会作什么狗屁诗,草包一个。”

话落,见苏绾笑容凝固,察觉自己说错话了。立马改口:“你找他做什么?”

“你认得王公子?”

“都是道上混的,怎么不认得?”

听他这江湖侠气,苏绾撇撇嘴:“那你说说看,你了解他多少?”

陆安荀:“你为何查这个人?”

苏绾:“也没什么,我母亲今天跟我说相看了王家的公子,若是合适,婚事就定下来。”

陆安荀表情有些古怪,阴阳怪气嘀咕了句:“你俩倒也合适。”

“......”

陆安荀又道:“不过你不能嫁他。”

“为何?”

“他是个断袖,你不介意?”

介意!怎么不介意!

苏绾表情僵了僵:“你没骗我吧?”

“我何时骗过你?”

也是,陆安荀这人虽然有时候不着五六,但为人仗义正直,从不屑说慌骗人。

苏绾点头:“我知道了。”

她默了默,问:“再过几天就春闱了你不加紧温书,跑来这做什么?”

“我还需要温书吗?只有废材才需要临时抱佛脚。”

嚣张!很是嚣张!

但陆安荀有嚣张的资本。

这小子脑袋瓜比别人聪明,读书过目不忘,而且又肯下苦功夫,大冬天吊在树上背书的场景苏绾见过好几次。

十岁之前他家里穷读不起书,在街上混得一身侠肝义胆。自从跟他母亲进了林家,经济条件好了,开始请夫子、上私塾,结果读书的天分一发不可收拾。三年时间就考中秀才,十六岁中举

,今年若是再拿下个进士老爷的身份,苏绾觉得,她这个竹马可真就高攀不起了。

她短暂地缅怀了下两人的狐狗情谊,心不在焉道:“行,你好好考,祝你金榜题名。”

.

王公子是个断袖,苏绾没什么遗憾的,她就知道人无完人。王公子条件这么好,却十八九才说亲,确实古怪,可断袖之癖隐秘,说不定柴氏也被骗了。

若她一个闺阁女子就这么直接去跟柴氏说王公子是断袖,柴氏会不会信?兴许以为又是她搪塞的借口,惹柴氏伤心一顿。

棘手得很。

想了想,她打算去找二姐苏瑛讨教经验。

说起这个二姐,也是个极有本事之人。三个嫡姐,苏绾最合得来的要数二姐,两人脾气合,性子合,连拒婚的行为也一致。

不过最令苏绾佩服的是,在拒婚上苏瑛的态度极其强硬。无论柴氏好说歹说,她就是无动于衷。

最后柴氏说得多了,苏瑛干脆丢下句“我不喜欢男人”,令柴氏彻底死心。

是以,苏瑛年至二十了还是个光棍,外头笑她是老姑娘,但她无所谓,每天就是捣鼓她的药材。

不过苏绾清楚,苏瑛并非不喜欢男人,她只是担心嫁人后没自由。这个社会,女子再如何优秀,嫁人后依旧待在后宅相夫教子。而苏瑛酷爱行医,又岂愿意为了个男人放弃自己的梦想。

这一点跟苏绾不谋而合。女子再如何努力,终其结果也只是嫁人生子,那她还努力什么?人生短短数十载,当及时行乐。

这般思量着,苏绾走到了仙人馆门口。

仙人馆无仙人,而是个赌石的地方。

哦,忘了说了,她二姐苏瑛除了行医,还有个赌石的爱好。而且是疯狂发烧友,一不小心赌输倾家荡产那种。

进门后,随处可见流水假山,假山下是光滑玉润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石头。小厮领着苏绾左拐右拐进了一处内院,行至内院,人声逐渐喧嚣,推开西屋,里头人头攒动。

全京城的赌石爱好者都聚集在此。

苏绾穿过人群,在高台的椅子上见着个熟悉的身影。

这人锦袍玉冠,作男子装扮,一把逍遥扇扇得极尽风流。

“二姐?”

听见苏绾的声音,她转过头来,长眉英气,明眸皓齿。

正是苏绾的二姐苏瑛。

苏瑛收了折扇,笑问:“小妹,你怎么找来这了?”

.

“这有何难?”苏瑛呷了口茶,放下茶盏:“你就跟母亲说,立志嫁一个长得英俊、才高八斗、不多管闲事、感情专一不纳妾、还有钱有权之人,不然打死不嫁。”

苏绾弱弱地问:“......二姐觉得我能嫁这样的吗?”

双目对视,各自沉默。

“是有点强人所难。”苏瑛一本正经安慰她:“不过小妹也不必担心,天无绝人之路,说不定那王公子也不喜欢你呢。”

“.

.....”

我谢谢您嘞。

.

难题未解,苏绾蔫蔫回了洗秋院。

桑葚听说她回来,从后厨摸过来,鬼鬼祟祟地说:“姑娘,野味弄来了。”

“什么弄来了?”

“姑娘前儿不是说想烤一头猪吗?还让刘叔去寻山野的,今日就寻到了。可要奴婢去架火炉?”

苏绾身边有两个贴身婢女,一个云苓,一个桑葚。

云苓成熟稳重,洗秋院大小事都交给她管。而桑葚跟苏绾一样,好吃,整日以苏绾马首是瞻绞尽脑汁研究怎么吃。

不过苏绾今天没多大兴致。

如今她年纪越来越大,至少在别人眼中即将步入老姑娘行列,可挑的对象不多了。你看,连王公子这样的歪瓜裂枣也纳入柴氏的名单里。

她还真怕柴氏拍板将她跟王公子的亲事定下,毕竟这年头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儿女毫无权利干涉。

“先养着吧,”苏绾说:“改日再烤。”

桑葚:“姑娘想得周到,挑个春和景明的日子烤,吃起来才香。”

“......”

桑葚跑去搬了个矮凳过来,开始做针线。她其他本事不多,但女红手艺不错,苏绾所有的小衣和鞋袜都是出自她的手。

她边绣花边闲聊:“姑娘,奴婢听说陆公子今年很可能高中啊。”

苏绾阖眼,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你听谁说的?”

“后厨采买的。如今京城不是来了许多赶考的举子吗?众人都在议论谁会得魁首呢,呼声最高之一就是陆公子。”

“而且奴婢还听说,有大官老爷看中陆公子才华,想捉他做女婿。”

“真的?”

“嗯,奴婢看,陆公子以后肯定前途无量啊。陆公子长得好,学识好,本事了得,人品也顶顶好,不知会成为哪家的东床快婿。”

苏绾漫不经心听着,倏而一顿。

对啊!陆安荀长得好,学识好,本事也大,关键是人品真的没得挑。且又跟她青梅竹马长大,知根知底。

别看陆安荀在外头一副吆五喝六风光无限的模样,但私下里却被苏绾拿捏得死死的,不敢造次。

明珠在侧,她还求什么鱼目?

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窝边草不吃白不吃。她得想想,怎么把陆安荀搞进自己碗中。

说干就干,苏绾当即问:“桑葚,你去看看,陆安荀回府了没。”

.

春闱将近,参考的举子们忙着在各大诗会展示才华,为春闱夺魁造势。

陆安荀无须造势,可他是京城举子的代表,自然免不了会出现在各种以文会友的场合。

苏绾在家等了两天也没等到陆安荀,眼看即将春闱,届时放榜陆安荀被捉婿,她可就没机会了。

这日,听说陆安荀在江月轩跟人饮酒作诗,她打算过去寻人。

苏绾想好了,先去问问陆安荀的意愿

,若他没有中意的女子,她就追他。

若是有......

好死不死,苏绾才寻到楼下,就遇见杜文卿一身酒气出来。

杜文卿此人她认得,并非京城人士,而是从外地入京赶考的。他的名字也在这次夺魁的人选中,而且呼声直逼陆安荀。

他跟陆安荀一见如故惺惺相惜,短短两个月,两人在各种诗会上形影不离。

杜文卿也认得苏绾,迷糊停下打招呼:“苏四姑娘?”

“杜公子也在这?”

“也?”杜文卿一想,顿时明白过来。他走近作揖:“莫非苏四姑娘是来寻陆兄的?”

苏绾跟陆安荀关系要好,他清楚。

苏绾点头:“正是,陆安荀可在上头?”

“在,还喝多了。”杜文卿好笑:“酒后放了句狂言。”

苏绾顺着问:“什么狂言?”

“陆兄爽朗,我辈豪杰。不仅才华横溢,连志向也高远,适才还说娶妻当娶京城第一美人。”

读书人嘛,喝酒后意气风发,什么话都敢说。举子们谈科举谈人生谈志向,也不知是谁先谈到金榜题名娶妻之事,陆安荀酒气上来就放了这么句狂言。

众人惊呆了,杜文卿也惊呆了。

这种话本不该跟苏绾一个闺阁女子说,但杜文卿醉得不轻,他玩笑般说出来。

原是想与苏绾共同打趣,却不料苏绾听后,心中拔凉拔凉。

“他真这么说?”苏绾默了默,改口道:“没什么,算了。”

“什么算了?”“陆安荀你做什么呢?”

“嘘!”陆安荀示意她先上马车。

苏绾迟疑了下,抬脚也钻进去。

“你做什么了?追你的那些是什么人?”

“说来话长,以后再告诉你。”他不以为意,反问:“你怎么在这?”

“我来......喝茶。”

陆安荀狐疑觑她。

“怎么?我不像喝茶的?”

陆安荀点头:“不像,你没这么高雅的兴致。”

“......”

苏绾跟陆安荀从小认识,苏家和陆家,确切地说和林家是邻居。陆安荀的父亲去世后,他母亲带着十岁的他嫁入林家,从那之后,两人就成了邻居和玩伴。他们的院子只一墙之隔,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陆安荀的小金库藏哪苏绾都知道,而苏绾的兴趣爱好行为习惯陆安荀也了如指掌。

此时苏绾说来百香楼喝茶,鬼才信她。

苏绾嘿嘿一笑,低声道:“我出来找个人。”

“谁?”陆安荀瞥了眼外头,问:“在百香楼里?”

“嗯。”苏绾说:“姓王,名邵元,听说今儿在百香楼诗会。”

闻言,陆安荀嗤了声:“他会作什么狗屁诗,草包一个。”

话落,见苏绾笑容凝固,察觉自己说错话了。立马改口:“你找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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