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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榻他应当不会发现吧(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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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场秋雨之后,上京忽然便冷了起来,如今的天气,江晚吟外出时已经需要裹一件斗篷,不知陆缙哪里来的热意。

她抿了抿唇,也没多问:“那您再待会儿,我先回去了。”

陆缙却站着不动。

江晚吟没办法,也不想央他让路,便扭了头,打算换一条远路走。

陆缙却忽然开了口:“听闻你的那盆绿云死了,我差人再给你送一盆重瓣的。”

“不用。”

江晚吟拒绝。

“拿着。”

陆缙却不容她拒绝。

他总是这样,不管她要不要。

江晚吟停了步,深吸一口气,转而又道:“好,正好麟哥儿近日得了病,总是哭闹,多谢姐夫,那这盆便转送给他吧。”

陆缙一听,瞬间冷了脸:“还没嫁过去,就操起了当母亲的心,你这个继室,倒是当的很上心。”

“是又如何,毕竟不是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自然要提前培养培养感情。”

江晚吟声音很平静。

“培养?”

陆缙沉了声音,“你不懂也便罢了,陆文柏一个成了婚的人,婚前同你走的如此近,恐让人知道你在同旁人相看,对你的名声不好。你不要事事都顺着他,他未必像你想的那般好。”

“有何不好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成便不成。”

江晚吟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何况,陆堂哥格外守礼,并不曾有任何逾矩的举止。”

“你倒是心宽。”

陆缙冷了脸,火气愈发的盛。

看向外面尚未离开的陆文柏,他忽然道:“那好,披香院正好有两盆绿云,我去一趟差人送给你,改日你若是出门直接将这绿云转送过去,也不枉你一番心意。”

“披香院?”

江晚吟忽然回头。

“有何不妥?”

江晚吟有些慌,不解地问:“披香院也有绿云吗?”

“正房有两盆。”

陆缙看她一眼,“你不知?”

江晚吟确实是不知。

她发觉她忘了一件事。

长姐被禁足了,自然是不能出去。

但这并不意味着陆缙不能过去。

他正当壮年,血气方刚,身边又无侍妾,这大晚上的若是过去,还会出来吗?

按照以前的习惯,江晚吟知道,多半不可能。

如今,她虽同长姐撕破了脸,但舅舅还未脱险,长姐若是让她继续过去,她还是不得不过去。

可陆文柏明日还约了她去打马球,若是她今日去了披香院,哪里还有力气。

且前一晚还在披香院,第二日便去见陆文柏,江晚吟也于心不安。

她绞着手中的帕子,心里乱糟糟的。

“怎么了?”

陆缙眼神一瞥。

江晚吟别开了眼:“没什么,那我先替陆文柏谢过您。”

“不必客气,你若是同他成了婚,亲上加亲,一盆花算的了什么。”

陆缙漫不经心,负着手,一颗一颗拨着腕上的手串。

江晚吟胡乱嗯了一声,顿时又紧张起来:“我突然想起来有事忘了同陆堂哥说,我出门一趟。”

陆缙无可无不可,应了一声,朝着披香院去。

转身时,却依稀听见江晚吟满含歉意地同陆文柏道歉。

“……抱歉陆堂哥,我今日吹了风,头有些疼,恐怕不能同你出去打马球了。”

“无妨,你休息要紧。”

陆文柏道,“明日若是不行,后日也可。”

“后日恐怕也不行。”

江晚吟声音闷闷的,又有些羞愧。

“为何?”

陆文柏问。

“后日我须得去家塾……”

江晚吟声音渐渐低下去,几不可闻。

陆缙负着手,缓步往披香院走。

当听到外面的谈话声时,唇角几不可察地扯了一下。

***

水云间

推了陆文柏的邀约之后,江晚吟快步回了水云间。

一进门,便问晴翠:“披香院来人了吗?”

“没有。”

晴翠摇头,“怎么了,娘子?”

江晚吟便将刚刚同陆缙的话转述了一遍。

晴翠恍然大悟,小娘子这是怕江华容又来让她去同|房吧。

晴翠仔细回想了一番:“不过,一刻钟前,披香院那边的确动静有些大,世子大概真的来了,恐怕待会儿便要来人叫了。”

江晚吟抿了口茶,却没搭话。

如今长姐的身子已经好了,且她们已经撕破了脸。

长姐会不会,今晚自己同|房?

她们身形如此相似,陆缙若是粗心些,说不准也能遮掩过去。

江晚吟不知为何,忽然有些烦闷。

她坐在椅子上,偶尔瞥一眼窗外,一杯茶从热到冷,却还是原样。

一直到了亥时,她坐的双腿微麻时,正房的灯忽然熄了。

江晚吟握着杯子的手一抖,缓缓搁下了杯子。

“熄灯吧。”

“可披香院还没来人啊……”晴翠望了眼外头,下意识的开口。

一张口,这才明白,今晚那边恐怕是不会来人了。

江华容,应当是要自己同陆缙同|房了。

晴翠瞥了一眼江晚吟,发觉小娘子眼睫微微垂着,似乎有些烦闷。

晴翠也没多想,只当她是怕江华容今晚糊弄了过去,往后不好拆穿她,应了一声,便去打了水,准备洗漱熄灯。

***

披香院正房

陆缙一连被江晚吟同陆文柏在眼前晃了几日,今晚也是一时生了怒意,才来了披香院。

来都来了,让她吃吃教训也好。

于是当江华容小心地赔着脸,暗示他留下时,陆缙并未拒绝。

江华容如今被禁足,亟需出去,有孕便是个很好的借口。

她正想着要怎么给陆缙递信,没想到他竟自己来了。

这实在是大好的机会。

趁着陆缙去沐浴的时候,女使正要像从前一样去通知让江晚吟悄悄地来。

江华容却按住了她:“今晚不用。”

“不用?”

女使一愣,顿时又明白了。

她应该是打算自己来了。

“可郎君一贯敏锐,会不会发觉?”

女使犹豫。

江华容也有些怕,想了想,她又道:“你去将匣子里的催|情香取一点来。”

她们从前伪装的很好,并未出什么纰漏。

且陆缙毕竟是个男子,有了催|情香的加持。

他应当不会发现吧?

灯一灭,很快,不远处传来了沉沉的脚步声。

江华容便宽了衣,心跳砰砰地躺到了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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