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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私和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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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私(“和谁”...)===

母子俩随口一言语,不过是件小事,话毕,便轻飘飘地揭过去。

偏巧,陆昶回府后,打听到江晚吟在家塾里受学,便借着到立雪堂来拜见婶母的名头打算远远地看上一眼。

没成想,因是夏日,窗户都洞开着,没见到江晚吟,他经过廊下时偶然听得了长公主的对话,尤其是先前陆缙要管教江晚吟的那几句。

陆缙素日总是一副冷脸,无需言语,往那一站,便不怒自威,压的人不敢直视。

府里再刺挠的小郎君见了他都会乖乖敛了性子,更别提,他仕途一派光明,将来全家都要仰仗他的鼻息。

故而陆昶对这位兄长,除了敬意,更有几分畏惧。

连他都尚且如此,更别提江晚吟一个远道而来的庶女了。

陆昶不由得为江晚吟担忧起来,又想起江晚吟那病弱的身子,愈发忧心,纠结了几番,虽是畏惧,但当陆缙出了门,欲往水榭过去的时候,还是一咬牙,拦住了他:“二哥且等等!”

陆缙一回身,见到了来人,昨晚妻妹夸赞陆昶的话统统冒了出来,刺的他略有些不适,连声音都淡了是几分:“何事?”

陆昶不敢直视他的眼,微微垂着头,并未隐瞒自己刚刚偶然听到的话,语气里带了几分恳求:“二哥,吟妹妹定不是有意的,便是睡过去了,也定是因体弱,你莫要太过责罚她。”

陆缙原意不过是想随口教训妻妹几句,但被陆昶一求情,他忽地想起江晚吟昨晚的话,转了转手上的扳指,突然,想换一种教训方法。

他敛了敛情绪,许久后才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六弟不必多虑,我不过是让她长长记性。”

陆昶见他答应,总算松了口气,心想总算帮吟妹妹避了一桩祸事。

想来,吟妹妹若是知道定然会十分感激他吧?

陆昶有几分得意,问道:“那二哥,昨日的事,二嫂是如何回答的?”

“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二嫂也做不了主,只说你若是有心,不妨让你母亲上门去提。”

陆缙道。

陆昶没探出口风,略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又敛下情绪,提亲自是要去的,但这一来二去少不得要费些功夫,他等不及,想同三妹妹先亲近亲近,便又问陆缙:“吟妹妹入府也有半月了,二哥可从二嫂处听过她的喜好,我也好投其所好。”

陆缙打量了陆昶一眼,又瞥了一眼羞窘的江晚吟,忽然起了一个心思,提点道:“我同她无甚接触,但这个年纪的小娘子大约同陆宛差不多,常年被拘在府里,静的发闷,怕是偏爱些打马球,捶丸,投壶之类的戏耍,你不妨一试。”

陆昶这还是头一回动春心,加之一直被圈在书院里,并不知道如何同心仪的小娘子示好。

且这话乃是出自他最信赖和仰仗的兄长之口,陆昶并不迟疑,顷刻便相信了,又想起他妹妹今日刚好收到了一封胡大娘子邀办的马球赛,立即便想去一试,于是对陆缙作揖郑重地拜了一拜:“谢过二哥。”

“你去吧,只记得不要太过唐突,失了礼数。”

陆缙神色不变,甚至嘱咐了一句,仿佛当真在帮他。

他这么说倒也不完全是出于私心,的确有看顾这个六弟的意思。

毕竟,无论出于什么缘由,江晚吟都已经是他的人了,六郎再喜欢,也不能闹出兄弟阋墙的场面。

此时,家塾里,小娘子们已经学完棋谱,准备同王妈妈去了另一间房,两两对弈。

江晚吟本就不精通棋艺,刚刚睡着又错过了王妈妈的讲解,此时两眼一抹黑,根本没法跟上进度,想了想,她便打算回去自己好好钻研钻研棋谱。

王妈妈不能为了江晚吟一人耽误了其他小娘子,又想,她平日里颇为聪慧,应当很快便能赶上来,是以也应允了。

然同江晚吟坐的近的孙娘子孙清圆,却觉察出些许不对。

孙清圆是一群小娘子中最大的一个,今年已经十七,心思较其他人也要重一些。

这个年纪的姑娘多半已经定下婚事,但孙清圆命格不好,家道本就中落,偏偏母亲也去了,父亲又是贪图名利的,便将她送进了府里,意图塞到陆缙房里,将来好好吹吹枕边风,为自己的仕途铺一铺路。

于是孙清圆明明是嫡女出身,却也不得不听从父亲的安排,只不过她口风紧,平时从未透露过,故而无人知晓她的心思。

但江华容看的严,从不让她们这些人接近陆缙。

陆缙本也是个冷淡的,即便在立雪堂里偶遇了她们,也不过略一点头,从不正眼相看一眼。

是以孙清圆都进府一月了,连陆缙的面都没见过几次,更别提使手段。

偏偏父亲那里又催得紧,孙清圆没办法,这几日便一直在想法子在陆缙面前露露脸。

大约皇天不负有心人,今日终于叫她从江晚吟身上看出了一丝端倪。

孙清圆年纪不小了,从前同家中的表哥暗生情愫,偷偷来往过几次,知晓一点男女之事,今日又同江晚吟邻着坐,总觉得江晚吟这病,来的蹊跷。

江晚吟虽称病,也总是一副困倦的模样,但脸上并无病容,反倒比初来的时候长开了不少,尤其睡醒了之后,眼底流波,艳若桃李,哪里像是生病的样子?

更怪异的是,因是夏日,其他小娘子皆是一水的里面裹着一件抹胸,外罩一件绉纱褙子,露出一截雪白的颈项,清凉又散热。

唯独江晚吟,从初来家塾那日起便穿着一件直领的襦裙,浑身上下包的严严实实的,莫说是领口,便是袖口都拉到了腕上,恨不得盖过指尖,生怕旁人窥见一丝一毫。

孙清圆从前也信了,现在一联想江晚吟那古怪的病症,料想她恐怕不是得了病,而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得不小心遮掩。

这位可是江氏的亲妹妹,若是能捉到她的把柄,一来可煞煞江华容那副趾高气昂的威风,二来拿到陆缙眼前去,不怕陆缙不高看她一眼。

孙清圆起了心思,便暗暗地留意起江晚吟来,故而人虽跟着王妈妈去了偏房,却刻意选了窗边,悄悄开了一丝缝,眼尾一斜留意着江晚吟的动静。

偏就那么巧,没多久,江晚吟一出门,迎面便撞上了陆家的六郎陆昶,两个人站在廊角处,仿佛在窃窃私语。

孙清圆瞳孔微睁,脑中的猜测又坐实了三分,又将窗缝拉了拉,也无心对弈了,小心地窥探着。

陆昶对江晚吟虽然爱慕,却丝毫没有亵渎的意思。

毕竟一个女子若是美到了一定的地步,旁人便只想将她供起来,生不出一点玷污的念头。

且眼前这位又体弱,跟瓷器似的,陆昶同她说句话都生怕震碎了她,哪敢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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