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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磨什么时候走的(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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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又是忍。

江华容恨的咬牙切齿,又不敢真的闹出动静。

花瓶生生被夺下,她眼泪却直接掉了下来:“嬷嬷,她、她怎么敢这么对我,她必定是存心的,就是要让我难堪,竟然在我的房里将我逐了出去,她眼里还有没哟我这个长姐?”

“娘子息怒,依老奴看倒是未必。”

孙妈妈仔细琢磨了一番,“小娘子也是逼不得已,那种情况确然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怎的没有,郎君不过是一时错认罢了,她若是不开口,说不准郎君下一刻便会认出我来。”

江华容愤懑不解。

“可娘子,郎君万一没有呢?”

孙妈妈提醒道,“咱们赌不起啊。”

江华容一噎,她何尝不明白,她说这些不过是给自己的委屈找个出气的人罢了。

“可嬷嬷,我怕呀,虽说是醉酒,可白日见了那么多回郎君竟然没认出我来,反倒把江晚吟当成了他的妻……”江华容根本无法回想刚刚的一幕,一想起来心口便抽抽的痛,“他是不是心里根本就没我,也不把我白日的陪伴放在眼里?”

“娘子哪里的话,郎君不过是醉酒头昏了而已。”

孙妈妈安慰道,“晚上连灯都不开,又无甚言语,他同小娘子根本不熟悉,哪里比的上您。”

江晚吟却仍是不能释怀,更不敢想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她掩着面,心力交瘁:“我真的后悔了,嬷嬷,我也知错了,我当真受不住了,无论用什么法子,这几日你一定要帮我见到净空法师,趁早把身子治好,绝不能再错下去。”

孙妈妈瞧着她的模样也实在可怜,连声:“娘子放心,到时候您只需推说是去佛寺上香便好,正巧这几日老太太正病着,您借口去替她祈福,然后顺便去找净空法师,定不会有人瞧出来。”

孙妈妈又安抚了好一通,江华容方暂时平息下来。

但实际上,江晚吟倒并没有像江华容想的那般。

长姐走后没多久,陆缙醉酒过度,尚未被扶到里间,便直接在外间睡过去了。

江晚吟不愿惊醒他,便由着他这样睡在外间,又叫人煮了解酒汤来。

上弦月斜斜的照着,等他睡熟了,她才叫人把陆缙扶回去。

陆缙大约是真累了,尽管十分小心,女使将他放下时,后背与床铺之间仍是不轻不重地响了一声。

但他却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

眉头还是紧蹙的,仿佛梦里也有化不开的愁。

不知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竟被折磨成这样。

江晚吟直觉和今晚有关,愈发愧疚。

也对,像姐夫这样的正人君子,若是知道真相,定会生怒吧。

她用指尖捋了捋,怎么也抚不平,轻轻叹息了一声,才转身离开,又让人上了醒酒的汤。

**

自从湖边那晚之后,陆缙酒后难得睡了个整觉。

然酒后记忆却断了层,醒来后,他的记忆还停留同时看见妻子和妻妹的时候。

她们相貌相仿,身形也相仿。

陆缙忽地生出一个怀疑,醉酒的时候,照顾他的,到底是谁?

陆缙试着回想,眼底却暗沉沉的,只记得那女子似乎替他揉着眉心,动作十分温柔,又替他擦了额,送了解酒汤来。

按了按眉心,陆缙侧身一瞥,又看见黄花梨的妆台上背坐着一个窈窕的身影,因未点灯,看的并不分明。

这又是谁?

陆缙盯着那道背影目光沉沉,掀开了帐子,起了身一步步过去。

仿佛听到了动静,那背对的人缓缓回头,陆缙垂在身侧的手也微蜷着。

下颌,鼻尖,侧脸……那张脸完全露了出来。

是江氏。

江华容一回头,温婉地冲他笑:“郎君,天还早,怎么不多睡会儿?”

陆缙眼目光倏地停住,盯着妻子那张脸,的确是庆幸的,庆幸自己没有逾矩,更没有认错人,脑中的荒唐猜想也转瞬即逝。

沉吟片刻,却还是问道:“昨晚,你妹妹是不是来过?”

“她是来过,原是扭了脚,我炖了补汤给她,很快便走了,怎么了?”

江华容这一夜早已想好了说辞。

“什么时候走的?”

陆缙又问。

“戌时便离开了。”

江华容答道。

戌时尚早,陆缙按了下眉心,隐约回想起昨晚妻子似乎的确叫了妻妹下去。

那后来照顾他醉酒的人应当,也只会是妻子了。

他更不可能认错人。

“无事。”

陆缙转了转手上的扳指,指骨用力一收,压下满脑子的妄念。

一定是近来天太燥了,他心气浮躁,有空该去佛寺走一趟,静一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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