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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来或许是同僚。”他冷淡开口,“总要留些面子。”
眼见秋官看自己的眼神越发古怪,季疆简直浑身不得劲,这混账的假扮日子到底何时是个头!
晚上回空桑山,季疆照例破开玄止居的云境,朝里看了一眼。
晚风递送幽香,玄止居廊下的仙紫藤全部开了花,葳蕤芳菲,叠得好似满院云霞。
紫藤花开,自然是因为居所主人回来,两百年不见的祝玄神君斜倚廊下,只披了件宽松白袍,头发也没束,端着玛瑙酒杯,一副极罕见的闲散姿态。
季疆不由怒从心头起:“回来了也不说一声!知道这两百年我怎么过的吗?!”
祝玄恍若不闻,只晃了晃玛瑙杯。
“源明老儿送了好些东西来,”他声音低沉,甫一开口,杯中酒液便缓缓震颤,“极瑶美酒,滋味不错。”
“他好好的送什么酒?”季疆过去端起酒壶便灌了半壶下去,“哦,为了横插一脚涂河龙王的事赔罪?都过去两百年了……我一直就奇怪,他横插一脚,你这条疯犬怎么没当场咬回去?”
当场就咬的疯犬,那是他季疆。
祝玄从袖中摸出两张精美请柬:“他是为了送这个。”
请柬上提到,文象神君在天河畔钓鱼,无意间钓到上上代天帝发冠上的宝珠,源明帝君遂以宝珠为名,广发邀帖。
“轩辕丘玉清园,”祝玄笑念宴会地点,“派头大得很。”
季疆不屑一顾:“他想当天帝?他有什么本事?只会些鬼蜮伎俩罢了。”
“他若真想当天帝,才是麻烦了。”
祝玄指尖一晃,请柬蝴蝶似的飞起,在半空打旋儿,他问:“去不去?”
季疆反问:“你呢?去不去?”
祝玄欣然颔首:“当然要去,这种热闹刑狱司怎能错过?”
他指尖在玛瑙杯上轻轻一弹,杯中美酒立即变得漆黑,不一会儿便化作黑烟消散开。
季疆又惊又喜:“玄冥术?看来你这两百年没白费,成了?”
祝玄早些年追杀一个堕落成魔的神族,不慎坠入吞火泽的障火之海,导致许多神术用不了,玄冥术便是其一,每每勉力施展,之后必然噩梦连连,甚至侵扰神魂。
祝玄吁了口气:“如今是清净不少。”
竟真能用两百年时间把障火彻底剔除,不愧是祝玄,凡有不顺挫折,不等旁人为他操心,他自己总能最快理顺弄好。
季疆不知怎地忽然想起方才的奇事,挤眉弄眼道:“祝玄神君不在天界,桃花倒是开得旺!刚才我遇到个对你一见钟情的小神女,哎哟,上来就抱!谁叫我扮着你,只能一把推开,真可惜,她长得……好像长得还不错。”
季疆神君毛病之一:无关紧要者,从来一眼就忘,记不住脸。
祝玄不以为意:“看来叫你扮做我也有好处,至少不会乱撒春情疯。”
他合目摆摆手:“去吧,我此次剔除障火消耗甚多,要多睡几日。”
*
滚烫的鲜血大颗大颗落在眉间,犬妖的血如刀一般,切割出新生的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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