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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肉近乎战栗到陷入痉挛,整个身体摇摇欲坠,却依旧坚持着。

漂亮得像是一只对危险倍感警惕却又无能为力的小天鹅。

而黑暗里却藏着上百头贪婪且觊觎着天鹅的野兽。

浓郁的黑色里,不知道是谁沙哑着喉咙轻喘一声,明明是出于窥视者的猎人地位,但比起受制在王座上的虫母,他们却更像是小心克制的囚徒。

不,确切来说,守在王座之前的始初虫种们在克制,祂们甚至是防备着另一群蠢蠢欲动的虫群。

模拟器所谓的狂化并不具体区分虫群对象,但对比普通虫族和始初虫种,这种差距更多地体现在理智和自控能力上。

像是会控制游戏时间的成年人,与毫无饥饱观念的金鱼。

“……妈妈,别怕。”

耳边传来了旦尔塔的声音。

撑着最后一丝力道的手臂猛然脱离,却在即将磕到扶手时被另一只干燥的大掌握住。

旦尔塔的身体靠近,祂扶住了力竭的虫母,力道极稳,揽着对方的身体一点一点重新靠回在椅背上。

在阿舍尔目光涣散,仰头盯着黑暗中略显猩红微光竖瞳的同时,他似乎感知到有什么温热的濡湿落在了微凉的脚背之上。

他被烫得瑟缩了一下。

惊颤之后,则是彻底落到了实处的潮湿。

像是谁的唇。

黑暗里,不知道是谁忽然哼笑一声,然后热气喷洒至皮肤:

“……真奇怪,妈妈就像是浆果做的……闻起来尝起来都是甜的。”

“就是不知道……吃起来会不会也是甜的?”

好听的声线,以及欠揍的语气,是迦勒无疑了。

阿舍尔怀有一些小小恶劣地在对方松劲儿之时,往前踢了一脚,不算重,但也确实听到了迦勒的闷哼,以及可能是旦尔塔亦或是歌利亚看好戏的嘲弄与嗤笑。

这三个家伙相互不对付很久了,阿舍尔也是指着这一点,试图平衡彼此。

“唔……哈真是……”

似乎是被虫母的举动给气笑了,迦勒舔了舔腮帮子,就阿舍尔那点儿力气,哪怕被蹬到了脸颊也毫无痛感,甚至别说是被踢到的怒气,迦勒只会下意识地想再凑上去,哪怕被踩在虫母的脚底也是心甘情愿的。

……啧,祂大概真的是当狗上头了吧。

也没虫告诉过祂,原来这玩意儿还能上瘾。

夜色下,迦勒咧了咧嘴,祂只是轻微仰头,就能看到全景——

漂亮的虫母被身侧的旦尔塔桎梏着,似乎以为这就是全部的依靠,但在他毫无所觉的另一边,则是静谧且眼底欲望丛生的歌利亚。

两个共生者有一瞬间的相互对视。

愚蠢又莽撞的疯狗。

歌利亚眉目含有一种冷淡的蔑视,似乎并不能看上自己的这个共生者。

啧……虚伪的假圣者。

迦勒也学着对方的模样嗤笑一声,似乎在嘲讽歌利亚的装模作样。

迦勒眯眼,将不爽对准到自己手里捏着的那截喉咙。

始初虫种在力量方面与普通虫族天差地别,迦勒眼底毫无情绪地瞥了眼受制在自己手掌下的虫族,只手臂轻轻一甩,就把这个胆大包天,敢在虫母面前展现出自己肮脏欲望,和那副丑陋玩意儿的家伙扔了出去。

……看在妈妈的面子上,不能随意杀家族成员。

迦勒有些可惜地捏动指骨,发出令人牙酸的、仿佛骨节错位的“咔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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