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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沚第一时间把戒指拿起来,揣进裤子口袋。
画廊玻璃门里面有一道黑帘,林从沚拎起门帘的一角向外看,看见了萧经闻。
大约是他谨小慎微的偷摸样子太生动,隔着厚重的玻璃门,他也似乎听见萧经闻‘噗呲’了一声。
笑个屁笑……林从沚给他开门。
“这么早。”林从沚扭头往里走,边走边说,“不怕我没睡醒吗。”
“看见你发朋友圈了。”
“喔。”
林从沚发了条纯文字‘凌晨四点三十五分,妈妈蹦迪回来了,我起床了’。
稍稍有点脸红,他一直想做个酷酷的大人,这条朋友圈看起来不是很酷。
萧经闻买了早餐,他搁在展厅的茶几上。林从沚递给他一杯水,问:“那天出现什么纠纷了?”
“闹事的。没什么,都解决了。”萧经闻接过来,在沙发坐下。又是一身冷冰冰的西装,一只冷冰冰的腕表。
“闹到Gleam把总裁闹出来了?”林从沚直接伸手,解开塑料袋,里面一碗馄饨和一颗茶叶蛋。
萧经闻弯起唇笑笑:“我比较吓人。”
林从沚抬眸看他一眼。既然话说到此,他也不多问,馄饨还烫着,他揭开盖子放到旁边,从口袋里拿出戒指,放在茶几上。
“你带回去吧,放我这我提心吊胆的,睡觉都睡不好。”
萧经闻“嗯”了声,但没收走。他把林从沚给他倒的水喝完,空杯子放下,接着说:“杨青芝归案了,余拾景也没走成,他那边可能会有些‘叔叔伯伯阿姨’之类的旧臣,你要是在画室碰见他,别轻易跟他走。”
“萧总,我27岁不是7岁。”
说完,他搅着馄饨的手停顿了下,抬头:“你的意思是,拍卖会那天闹过去的是杨青芝的人?”
萧经闻点头:“说好听点她身边的人仁义,说难听点,是想从我这捞点好处。”
“拍卖会的拍品出问题了吧。”林从沚想不出别的了。
拍卖公司拍品的事故可大可小,高价拍品就是大事,低价拍品,譬如当代艺术家的作品被仿制,又或者拍品实际出现残破,都是事故。
“嗯。”萧经闻说,“一个黄花梨八扇屏风,在仓库里断开了。”
林从沚接着问:“内部人干的?”
他们那儿仓库安保他是见识过的。
“余拾景干的。”萧经闻说。
“他?”林从沚睁大眼睛,“他怎么混得进去?”
萧经闻垂着眼,拿起茶几上的戒指端详着,平铺直叙地说:“是啊,他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孩,怎么混得进去Gleam的仓库。”
珠宝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萧经闻向前躬身,握住林从沚的右手手腕。他轻轻掰开他捏着勺子的手指,又把它戴回林从沚手上。
这戒指比他手里的勺子还大点儿。
然而就是这个瞬间,林从沚恍然:“是你故意放他进去的。”
“当然。”萧经闻说,“他还不傻,知道先去安保室关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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