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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他?”尽管萧璨言行如常,可裴玉戈还是听出了他话里的不对劲。心思通透之人,哪里能猜不到萧璨的小脾气源于哪里,“那日他说的你都知道了?”
萧璨坦然点头,他并不掩饰自己的小心思。
裴玉戈轻叹了口气又道:“明珠,你是不是…还记着重华的那番话?”
叶虞那番话令萧璨着实在意,而不过数日,殷岫便毫不避讳说了那样一番与叶虞不谋而合的话。尽管裴玉戈并不认为殷岫对自己有非分之想,却立时明白了萧璨提及殷岫时种种不对付的症结所在。
“我以为…他议论天子无情那句话才该令你更不喜他,现下看来倒不是。”
提及兄长,萧璨深吸了口气缓缓道:“玉哥劝人的法子也别出心裁,我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其实殷岫那话也不算全错……皇兄已不是从前的太子了,他如今是皇帝了。越是想做个好皇帝便越会成为孤家寡人,所以无论世人如何想我,我其实都无心那个位子……”
装憨扮痴也好、自毁声名也罢,都是萧璨在尽力维护他所珍惜的手足亲情。
裴玉戈伸手过来覆在萧璨手背上,五指慢慢合拢紧扣手心,萧璨抬头看他,裴玉戈只点头回了一抹微笑。他天生美人面,真心笑起来是极好看的,许是因为当着外人的面,萧璨没有如平日那般赖过来靠着,只是轻动了动那只被握住的手以作回应。
二人对视一眼看向床榻的方向,脸色依旧惨白的妇人由王府侍女伺候着刚喝下了一碗米糊。她前排上下七八颗牙都被打碎了,余默那日救治一并将还未完全脱离的牙根清除,如今便是身子允许,那一口不全的牙也由不得她咀嚼吃什么,这两日清醒着的时候喝的便全是掺了药草的米糊。
妇人如今是能坐起了,不过手脚仍是无力,而且也不能久坐,今日不过是人清醒了些便托侍女传信说有重要之事要说给裴玉戈与萧璨听。
“遗诏…”妇人开口,虽然因为没了牙、舌头也不是很利索,说出来的话有些含糊不清,但裴玉戈与萧璨仍是辨认得清除。
那日妇人只喃喃了遗诏两个字数遍后便又晕厥了过去,二人心中虽有猜测,可事关重大便都不愿细想。
毕竟遗诏二字的意义非同小可。
素来只有天子大行之前才会留下传位遗诏,可萧栋继位尚不足十年,且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绝无可能留下什么遗诏,那么妇人喃喃重复的遗诏便只有可能是先文帝的遗诏。
然而先帝崩逝前是当着百官下诏传位给萧栋的,当时萧璨尚且年幼,皇位归属并无异议,更不曾提及先帝还另有遗诏的事,那么这份无人知晓的遗诏便只能是先帝私下托付给温燕燕的,且遗诏内容八成与萧璨有关。
虽不清楚这遗诏内容是什么,裴玉戈当日却已隐隐猜到恩师之死多半并非当时猜测的那般单纯因为朝中党争权力倾轧。更有可能是那封无人知晓的遗诏招来的杀身之祸。
“嬷嬷识得明珠?”
裴玉戈开口问出了当日疑惑,他问过后又怕妇人不知明珠是谁,向萧璨的方向示意了下。当日妇人半昏半醒间只看了自己一眼便将目光落在了萧璨身上喃喃念出遗诏之时,裴玉戈便已有些猜测,妇人多半是识得萧璨的,可这也正是奇怪之处。
萧璨幼时虽也常去温府,可当年的孩童已是弱冠青年,相貌自是大不相同,更何况妇人当时是一眼认出人的,那便证明她并非因为是温府仆妇才识得的萧璨。
萧璨同妇人目光相对,长舒一口气缓缓言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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