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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旸将信给了弟弟查看,径自开口下了结论道:“有人在图谋禁军兵权?”
萧璨这次并没有答得那么干脆,他沉思片刻后微摇了摇头道:“只怕不止那么简单。”
“何意?”
“单就玉哥如今手里接的这两桩要案来说,我们就查到了不止一股势力。殷绰虽多半是其中推波助澜的一股,可就叶家父子出事这出来看,他却不该是这里面获益最大的一方。”
萧璨取了纸笔,在纸上飞快写下殷绰、礼王、楚王、晏家、叶家以及…温燕燕的名字。
裴玉戈此刻也放下了书信,目光牢牢盯着恩师的名字,继而接过萧璨的话为萧旸和贺飏二人解释道:“殷绰是天子宠臣,又是当今皇后的亲叔叔,虽有把持朝政的野心却并非谋逆之人。天子是他的靠山,可叶将军亦是天子最信任的武将,朝中凡有军功的武将门第多与过世的贺老王爷沾亲带故,殷绰再如何也不可能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针对叶将军父子。退一万步来说,殷绰门生虽多可都是朝中文臣,换掉叶将军,获利的会是谁?”
萧旸抬手掩唇细细思索,而后看向萧璨问道:“如今京中武将谁最有资格接管禁军?”
“镇国公主、平南侯,再有便是…安北节度使刘寅的族弟,左千牛卫将军刘毅昌。有意思的事,这人虽是刘寅的同族,却并非皇兄亲信,而是皇姑母在位时,老楚王举荐的。”
镇国公主是天子的长辈,又手握西境兵权,论资历虽更有资格,可天子并不会属意她。平南侯是战功赫赫的老臣,他本人虽不参与朝中党争,可到底是从前贺老王爷身边出来的将帅,与襄阳侯的立场相似。裴绍自当今天子登基便受冷待,平南侯自不可能成为天子信赖的武将。至于余下的刘毅昌,萧璨都知道他是老楚王举荐的,朝中老臣只会比萧璨知道得更清楚,那么他自然不可能一边针对天子倚重的叶家一边去扶持楚王这边扶持的将军。
片刻后萧旸开口道:“所以你才怀疑如今你们查的这两桩事背后除了殷绰还有其他人?”
萧璨点点头道:“杀害温姨母这事背后指使之人毫无疑问是殷绰,可殷绰没胆子也不可能直接对我下死手。晏老尚书的事上,殷绰要的固然是伐异党同,巩固皇兄的皇权,可他没有针对叶家的理由,也在这件事后占不到任何便宜。最让我想不通的是为何这次被算计的是楚王,若说威胁皇权…排首位的便该是我,之后若论也该是皇祖母的亲弟弟寿王。先楚王与退位让贤的老礼王当年都是没资格夺嫡的皇子,年岁相差也大,他们之间既不可能有什么旧怨,如今也无继承皇位的资格。我总觉得,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正如萧璨所说,殷绰只可能是这两桩事中的推手之一,却并非最终获益之人,可最终获益之人究竟是谁,一时又难以揣摩清楚。毕竟无论怎么想,都不符合他们所掌握的情况。
萧旸眉头紧锁,抬眼看向裴玉戈道:“裴伯父那儿…长安可问过?”
裴玉戈摇头,此前事态并非紧急至此,他亦是担忧父亲秉性太过直,有些事并没有和盘托出。
“这趟回京,我会尽快向父亲询问。不过…父亲向来不涉党争,有些事恐怕他也从未留意。”
“这个我清楚。回京摸清情况后,我会给父王和叔父去信一封,知晓当年事的恐怕只有那些老臣了。”说完,萧旸又同二人说道,“回京后,你们二人也要小心。如若方才我们推测皆为真,那么一定有人在暗中图谋什么,殿下是天子胞弟,如今陛下尚且年轻,膝下并无年长的孩子可为嗣子,殿下的处境便尤为危险。再有便是长安你……你受天子之命插手调查这两桩要案,若是查到了幕后之人的蛛丝马迹,那么首当其冲受害的便会是你,你的身子……”
裴玉戈出言打断了萧旸的话道:“萧大哥安心。我这身子一时半会虽不能根治,可经过数月调理早已不似从前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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