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2 / 2)
林羡玉是个货真价实的哭啼鬼。
他的眼泪像是流不尽,赫连洲舍不得他流泪,可是每次看到他眼圈泛红,泪眼婆娑的可怜模样,心底又暗暗涌上一股冲动。
“一定是太子,我恨死他了!”
林羡玉俯身凑到赫连洲的肩头,鼓起嘴巴往纱布处吹了吹凉气,再小心翼翼地用指腹轻轻地抚摸着纱布的边缘,“会不会好一点?”
见赫连洲不说话,他伸手去揉赫连洲的额侧的穴位,哽咽着说:“我明日就去看医书,这世上没有无解的毒药,一定有办法的。”
他揉了好久,胳膊都酸了,但没有抱怨,只是小声问:“有没有好一点?”
赫连洲望着他,说:“没有。”
林羡玉更难过了,“那怎么办啊?”
赫连洲垂眸就看到林羡玉松散的领口里露出的一片春光,林羡玉的名字起得恰如其人,皮肤光滑如白瓷。赫连洲的手原本是托着他的后腰,此刻却不受
() 控制地,将他的寝衣向下扯了扯,柔纱领口便从肩头滑落下来。
林羡玉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此刻魂魄都飞走了大半,只剩下一个可怜的躯壳,在赫连洲的掌中瑟瑟发抖。
他以前在鸣乐坊玩的时候虽然听过几首淫词艳曲,什么粉香汗湿瑶琴轸,什么鸳鸯绣被翻红浪,他听是听了,却不知何意。
“不行,”林羡玉两手抵在赫连洲的胸口,央求着:“我……我不是断袖,我没有……”
赫连洲的眼神愈发晦暗,林羡玉连“龙阳之好”都不敢说出口了,只一个劲地说“不行”。
他觉得自己应该逃离,逃出营帐,不知是此刻赫连洲看起来太过危险可怖,还是他在内心深处仍然对赫连洲保留了难以割舍的依赖和亲近。明明怕到极点,却依旧跨坐在赫连洲的腿上,呼吸急促,两腮泛着桃红。
七月,夜太热。
赫连洲把手探进林羡玉的寝衣里,掌心抚过林羡玉的后腰,然后将他压下自己。
营帐外是北境连绵不绝的高山,此刻已经是月中,一轮圆月高悬在群山之巅,银汉迢迢,散作满河星,这大概是绛州今年以来最美的一幅夜景,只可惜林羡玉没机会看到了。
他此刻昏昏沉沉,只觉得胯骨有些疼,很快,赫连洲咬住了他的颈侧。
说痛,算不上。
可林羡玉还是忍不住颤抖。
他觉得整个人都不属于自己了,心头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又来不及思考。
赫连洲的呼吸也愈发急促,托着林羡玉的屁股,翻身将他压下。
林羡玉在赫连洲的手中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他摆弄。他只能庆幸自己在床上铺了四层羊绒毯,才不至于摔得眼冒金星。
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赫连洲的呼吸终于恢复了正常。
林羡玉倏然睁大了眼睛。
赫连洲还没说话,林羡玉已经感觉到他完全恢复了冷静,变回了不苟言笑的怀陵王。
怎么办?我该怎么面对他?
林羡玉慌乱地想。
赫连洲在林羡玉的身上趴了一会儿,然后起身,系上林羡玉的寝衣罗带,说了声:“抱歉。”
林羡玉茫然地望着帐顶。
他都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满脑子都是赫连洲的喘息声,以及到现在还残留在他胸口的余温,还有被蹭得有些疼的腿根。
赫连洲走出营帐,不知过了多久,才换了身寝衣,带着满身的凉意,回到营帐。
林羡玉缩在被子里,背对着他。
看起来是睡着了。
赫连洲吹灭了酥油灯,营帐里陷入黑暗,他走到床边,蹑手蹑脚地躺了上去。
他想帮林羡玉掖好被子时,发现林羡玉的肩膀抖了一下,这才知道,林羡玉还醒着。
他心里有十二分的懊悔与无奈。
和七月流火之毒共存了将近二十年,这是他第一次失控。
他惊讶地发现,林羡玉比刺肩出血的作用大得多,他从未如此舒服畅快,全身都变得轻松。但他不能说,更不能以此捆绑林羡玉,那不是君子所为。
林羡玉倒是先开了口,怯怯地问:“你……你好些了吗?”
“嗯。”
他又问:“你这个毒,是每过几天就会发作一次吗?”
其实是每年只有七月暑热时才会发作,但话到嘴边了,赫连洲还是说了声:“是。”
林羡玉转过身,有些委屈,又像是好不容易才痛下决心,“那我就帮帮你吧。”
赫连洲怔住。
“虽然我不明白今天你……你为什么要这样,但是……”林羡玉伸手去摸了一下赫连洲的额头,“但你现在看起来好多了。”
他又缩回去,半张脸藏在被子里,小声说:“你下次咬我的时候可以轻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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