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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这种长辈谈情爱确实叫我浑身不自在,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而真人的话还没完:“这才能解释为你的行为找到合理的解释,你深爱谢澄,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是是是,我爱他,爱得要死要活没他我不行——救命啊,您是真不嫌牙酸吗?”
真人不觉得牙酸。
真人甚至若有所思。
“若真是这样,那事情反倒好办了许多……”他喃喃着,自言自语着,声音逐渐低到听不清的地步,又忽目光如闪电般看过来,那目光里的意味复杂至极,我毫无防备,心神顿时一凛,恶寒叫我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握紧扶手,戒备地看回去。
隔着桌案,我们直直对视,在涌动的气场内力的影响下,茶碗乒乓作响,窗框屏风也不住震动,慧心的脸色也渐渐苍白下去,她咬紧了牙关,脸部轮廓僵硬,死死没发出一个音节。
不知这样的抗衡持续了多久,却是寒山真人主动放松下来,他扶起倒下的茶杯,语气饱含歉意:“稍微激动了些,小友莫要见怪。”
我皮笑肉不笑:“怎么会。”
“小徒得此深情,做师父的难免替他高兴。”他叹息着,“这样很好。”
慧心唇色也惨败,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茶水流得到处都是,滴滴答答掉到地上,在这阵碎响里,真人欣然朝我道:“小友,你能替澄儿去死吗?”
作者有话说:
真人:你好爱他(笃定)
第96章
来此世后,多年来我为别人的生死忙得脚不沾地,而从玄凤那里得知这具身体活力值归零后会陷入假死,也做好了要付出生命的准备。
但我做好了准备,和别人把话递到我面前,笑眯眯逼我走这条路,是两回事。
非常有意思。
我仰起头,看着天花板,很久后才笑着说:“闻人愚钝,未能理解前辈话里的深意。”
寒山真人浅浅地朝我笑了,我又说:“更何况前辈何必有此一问,我体内已种下相思蛊,无论情愿与否,我都必定会死在谢澄前面。”
“相思蛊确实是有着妙用,当年我为了从苗疆带回它也费了不少心力。”他说,“不过再如何篡改掌控情感,它都终究是外物,而这世间最可怕的四个字,便是心甘情愿了,只有当发自内心愿意为他人付出生命时,真正的奇迹才会出现。”
光看他的神色简直像一位和蔼的长辈,语气也亲切得叫人生不出防备,我不置可否,寒山真人忽道:“既然小友早知今日到场的不止有慧心,那为何不叫上澄儿一起呢。”
我觉得好笑:“为什么要叫上他。”
我的回答坦荡,他反而疑惑起来:“是我错了吗,小友并不愚蠢,要去面对强者前,给自己武装上防具才是正确的选择吧?还是说因为我一直没有动真格,所以让小友生出……可以和我谈判的错觉?”
“原来如此,那我就更没必要喊上谢澄了。”
十指交叉撑起脸,我微笑着说:“前辈可是谢澄的师父,是天下第一人,这么厉害尊贵的人,何必与我这种鼠辈见真章,既然如此,那我又怎能用小人心渡君子腹?”
慧心面若金纸,不知从何时起她就一直是这幅畏怯不能言的姿态,但我和寒山真人谁都没在意她。
寒山真人:“我看未必吧。”
“我对前辈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难道不是憎恶之情?”
他宽和地:“毕竟我不得不杀了澄儿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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