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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郦酥衣,与妻子坐于家中。听着自成楼外传来的风声,吓得心惊胆战、坐立难安。

特别是,听闻那群可恶可恨的西蟒人,以沈夫人为要挟,逼迫沈将军大开城门时。

长襄夫人气得眼眶发红。

床榻之上,少女乌发披肩,因是受了寒,双唇有些失了血色。适才沈夫人晕厥时,他上前替对方把了脉象,又开了几道方子,帮着夫人调理休养。

正思量着,忽然见榻上女子放下方喝了两口的母鸡汤。

她匆匆穿了鞋,竟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径直朝房门外奔去。

长襄夫人微惊:“哎,夫人,您这是要去哪儿?”

他这一声还未说完,话语忽然一顿。

下一瞬,只见沈将军一身雪白衣衫,腰系宝剑,阔步行至院中。

长襄夫人忍不住在心底里发笑。

夫人与将军果真恩爱,旁人还没见着影儿呢,她这就已经扑上去了。

沈顷也看见了跑出房门的郦酥衣。

她像是方转醒,披散着头发,面色亦有些发白。见状,男人兀地皱眉。

“怎么穿这么少。”

他弯下身,语气有些急,却并无埋怨。

“你方受了寒,还敢穿这般少。连见氅子都不披,就这样跑出来了。衣衣,你是要急死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假思索地解下身上衣衫,披在她身上。

即便怀有身孕,少女身姿依旧纤瘦,与身前男人相比,她的身子更是瘦弱得不成样子。对方乍一弯身,便将她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拢住。郦酥衣还未来得及唤,沈顷已伸出双臂,将她自地上打横抱起。

抱着她往房内走,男人依旧步履轻松。

长襄夫人也是极识眼色的,见二人如胶似漆,他赶忙放下手中之物,将郦酥衣的眼睛一捂,带着小姑娘匆匆离去。

一时之间,偌大的屋内只剩下她与沈顷二人。

沈顷的力道极大,极稳。

郦酥衣被他像个摆件似的放至榻上,乌发披下来,面色微红。

继而,她才将纤长的胳膊伸过去,抱着对方结实的腰身。

扑面而来熟悉的兰香,郦酥衣吸了吸鼻子,道:

“我想你。”

“听见你的步子,便心急地跑出来了。”

她的声音有些委屈。

听得沈顷心头一阵发软,他低下头,目光也不禁放柔。

本想叮嘱她几声,如今却不舍得再说重话。

沈顷伸出手,无奈捏了捏她的脸颊,言语宠溺:

“下不为例。”

又是下不为例。

只要在沈顷这里,无论做了什么事,无论犯了什么事。

他永远都是那句带着宠溺的——下不为例。

郦酥衣将脸埋进他怀里。

男人胸膛结实,却不冰冷。带着沾满兰香的暖意,将少女身形寸寸包裹。她侧脸,能听见对方缓缓加速的心跳,即便成亲有许多时日了,即便她腹中已有了身前之人的孩子。

二人亲密接触时,沈顷仍会脸红。

他的呼吸微热,耳根亦暗暗发烫。

垂下纤长浓密的眼睫,男人声息亦低下来。他目光缱绻,轻轻划过少女微潮的面颊,想起前些日子的事,仍心中生痛。

他沉默少时,道:

“是我不好。衣衣,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郦酥衣正靠在他怀里。

耳畔一道热气,她抬起头,恰恰对上男人一双写满了自责的眼。

他的凤眸很漂亮,温和,不带半分凌厉。

与沈兰蘅不同,也与他行军打仗时截然不同。

“是我。我无能,护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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