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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我!”
她兀自想要起身,强自忍耐着身子的酸软不适,尝试了三次才终于费力翻身上了床。
她拚命告诉自己,此事根本不值一提,既落入敌手,便该料到有此下场,况且是他下药在先,你自身不由己。昔日大嫂孙红袖是如何坚持的?二嫂裘雁南此时又是如何隐忍的?阿英啊阿英,你难道要似这世间寻常女子一般要死要活不成?你受过那么多苦,遭过那么多难,不就是为忍辱负重,不就是为苟且偷生,以待大仇得报的那一天?今时今日的小小困苦又有何挺不过去?
之前求死,不过万般无奈,此时既活,便说什么也要咬牙撑下去。况且你已见到了希望,只需静待时机,脱困不过是指日可待之事!
强自说服自己放下了此事,可从方才心口便有的悸痛,并未消散,反而愈演愈烈,转眼间她便疼得满头大汗,无法呼吸。
她本以为是方才和二佛动手,功行岔路,可这般疼法颇有股熟悉之感,似乎是......生死蛊!
尚来不及深思,她便被那股心上撕裂般的痛楚淹没,耳边似有侍女的惊呼,又似有人在房中进进出出,她已无暇理睬,那痛意之强烈,令她一度生出了濒死之错觉。
这痛苦来得快,去得也快,就这般煎熬了约莫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后,便又如潮水一般悄然退去,风平浪静,再无半丝痕迹。
阿英失神般躺在凌乱的床榻上,衣衫已被汗水湿透,浑身无力,连一呼一吸都觉得费劲至极。莫非,颜玉央刚刚性命危在旦夕?
所谓同生共死之事,听来何其玄虚,她曾一度以为是颜玉央伙同那爻女在诓她,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她不信。
她分明毫发无损,内外无伤,却无端心痛得险些撅死过去。难道从此以后,她当真与颜玉央性命相连不成?
方才她那一掌决计要不了他性命,观他之态,分明是受了极重的内伤。他吐的血中,乌黑泛紫,与她被他掌击后的模样相同,莫非他是自身功力反噬?可是因为她疗伤所致吗?
阿英心中一团乱麻,然而却并没有人能给她答案。
鬼菩萨一言不发死守门外,众婢女满头雾水毫不知情。
颜玉央自此未再露面,而阿英的生死蛊也未再发作。
院中的积雪融了又下,窗前的梅花谢了又开,二人明明身在咫尺,却又好似远在天涯。
第40章
七日之后,元日之前,侍女传话于阿英,世子吩咐下来,众人即日启程回府,不容有误。
小汤山一行两月,仿佛是武陵人误入桃花源,一场酣然大梦。
回燕京,入世子府,一切恍然如昔,却又似有什么已是悄然改变。
大管家阿不罕既死,二管家萨茉儿上位,总掌府中内外大小事宜,再无暇对阿英时刻盯梢,这让她不禁松了一口气。
但往日里伴在她左右的两名贴身婢女也不再见踪影,如欢之死,阿英心中隐有愧疚之情,却终究无可奈何,然而——
“如意呢?”
阿英不禁问道。
她在昏迷之时被带去九华山庄,如意不曾随行,但为何自她回府便再未见到她?
身旁婢女互视一眼,似乎有所畏惧,不敢直言。
阿英皱了皱眉,直接挑了最前面一个一等大丫鬟乌鲁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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