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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关于他的消息,侍者送慢了我觉得他们不够快必然是惫懒,送快了我又担心是不是传来了什么不好的消息,不然侍者怎么会这样惊慌失措?
我像是变得不再是我自己,便是仲父——当时他还是我的仲父——最后都看不过去,告诉我要戒骄戒躁像个正常人,还让医者给我开了清肝降火的药。
我喝着那些苦药,心里却想这药再利于病,也不如让先生现在从隔离区出来。
我千盼万盼,先生终于出来了,身体安康,状态良好,除了看起来疲惫一点之外,身体并没有什么大毛病。
我松了一口气,开始处理这件事。和这件事有关的人我一个都不想放过,哪怕仲父多次提醒我应该给豪右们一些体面,我也听而不闻。
当最后查出这件事和窦太主季峨山有关的时候,我第一次讨厌这个从未谋面的妹妹——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因为仲牧之死才恨她,但其实不是。我第一次讨厌她,是因为她的谋算差点害了先生。
——不是因为她动摇了我的统治,不是因为她让很多人无辜致死,而是因为,她差点害了先生。
但也不知是不是先生对我的影响,我看到郊外被焚烧的一具具尸体的时候,竟然有了一种真实感——
这些黔首是“活着”的人,他们虽然最终也会死去,但是他们毕竟曾经活过。他们不是我认知中的冰冷的数字,也不是朝臣奏折中提到的只会对统治者歌功颂德的愚民。他们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他们是“活着”的。
在那个瞬间,我隐隐意识到,先生为什么会认同他的义理。
第二次重新认识先生,是先生声称要对大河宣战的时候。
大河祸患由来已久,毕竟是“黄河百害唯富一套”,整个大河的中下游地区年年都受着大河决堤的影响。
古书中的大河是清澈的,是干净的,但是现在的大河浑浊不堪,又时常决堤,酿成的天灾甚至成为马奴之乱的导火索,让盛极一时的大晋从此开启了下坡路。
先生说,大河时常决堤,是因为大河这些年的奔腾混入了太多的泥沙,河床逐年抬高,使大河逐渐从地下河变成地上河。河面比地面还高,甚至是年年加高,当然会年年出问题。
先生说,想要国家长治久安,就必须治河,最起码也要减少黄河决堤带来的影响,不能年年让黄河带来几万甚至几十万的灾民。
可是治河……怎么治呢?
“人力是不能和天地抗衡的。”我这样对先生说。
但先生却对这样的说法嗤之以鼻。他说: “人定胜天,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如果有,那只是你的努力不够。”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先生,眉眼锋利,神情桀骜,像是下一秒就能持长/枪对天宣战。
这样的先生……好特别啊。
原谅我肚子里没什么墨水,搜肠刮肚也只想出了“特别”一词来形容先生。我不知该用怎样的言语去形容,只是觉得那一刻,眼前的先生在闪着光。
这一刻,我的心中忽然便涌起一个想法——我要让先生知道,比起先生,我也不差在哪里。
所以,当西羌六十三部联合起来进攻凉州的时候,我选择了御驾亲征。
区区西羌联军当然无足轻重,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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