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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又与兰儿说了些杂事,从头到尾没有提过江大夫人,至此,这个人在她这里已经荡不起半分涟漪。

她儿的亲事已经定下来,唯一一件需要她操心的事情直接由皇上解决了,沈夫人当时的心态和沈岩锦简直一模一样。

至于可能与公主相处不睦?

沈夫人从不为没有依据的猜测心烦,她嫁进沈家的时候,沈老太太已经虚弱的起不来床,沈夫人嫁进来还有一层冲喜的意味,她本该在病榻前尽心伺候婆婆,但老太太哪怕深受病痛折磨,也依旧和蔼亲切,只让她在跟前说说话,过个把时辰还会使人去厨房端两盘点心来。沈夫人初入陌生环境的小心无措,是沈老太太一字一句的细声细语安抚住的,沈夫人一直都认为,遇着她婆婆这样的人,是她的幸运,可惜老天并没有多心疼人,沈老太太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最后握住的手、目光所及、交待的话...都是沈夫人这个儿媳。

盼望她好好孝顺公公,与夫君相亲相爱。

沈夫人得到的全是宽厚慈悲,她也会像沈老太太一样继续把善意传递下去。她唯有沈辞亭一个儿子,只要小夫妻俩感情和睦,她才不会做恶婆婆讨人恨呢!

*

天气凉下来,从十月到半个腊月过了,江心慧两母女愣是没见着沈夫人一面,递去沈府的帖子有去无回,赴宴一次不落,偏生碰不到沈夫人,江大夫人也信心十足到灰心丧气,到了这个时候,她不得不承认,她在沈夫人心里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重要,当沈夫人不再宽容时,她无计可施。

一年到头最为忙碌便是年头年尾,但和沈辞亭这类闲人没多大关系,本来沈太傅想着要不要给孙子谋个差事,挂个由头出门也能糊弄糊弄外人,但沈岩锦毫不犹豫拒绝了,甚至觉得沈太傅溺爱孙子地过分,当年对他可没如此体贴,再说皇上赐婚时难道还不了解沈辞亭是个什么人?皇后那边都把他儿查的底朝天,连幼时出门哭着要买糖葫芦的事情估计都知晓了,他们又没骗婚,不必多此一举。

差事要谋划,但不能随便。

于是悠哉游哉的沈辞亭在繁忙的沈夫人面前晃悠时,着实碍了她的眼,没时间体会母慈子孝,沈夫人左手翻着成堆的账册校对,右手随意挥了挥,示意沈辞亭离她远些,一边朝兰儿抱怨,“生儿子有什么用,女儿还能管家理事帮我分担些。”

沈辞亭:......

转身悻悻离开,不讲道理的母亲大人惹不起。

沈辞亭决定暂时离他娘远着点,他亲近些的朋友就两个,黎明宇一头扎进书海,他不好意思去打扰,至于严书恒,沈辞亭不用脑子想,他这会儿肯定在曲和斋,自从这茶楼说狗血矫情的话本子尝到生意爆满的甜头,茶楼老板就在这条路上撒欢儿的往前跑,让沈辞亭敬谢不敏,但严书恒显然爱得不行,在曲和斋包了个长期包间,一天的大半时间都在那听得如痴如醉,毫不夸张,茶楼老板的大半甜头都是在这位财大气粗的爷身上得的,为此,沈辞亭总结出一个道理:只要断章断的妙,发家致富不是梦!

“少爷,咱们去曲和斋吗?”墨竹了然问道。

沈辞亭的头不自觉往大氅里缩了缩,寒冬腊月的他真不乐意出门,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墨竹。

到了曲和斋,一进去便感觉到与外头截然不同的暖意,沈辞亭神情不由舒展了下,熟门熟路的去到严书恒的包间,窗户大开,寒风哗哗的吃进来,哪怕里面放了好几个炭盆也无济于事,沈辞亭莫名其妙地,“你哪根筋搭错了?”

都冷得缩成一团了,还将窗开着,严书恒沉迷听书如痴如醉,理所当然道:“屋内点着炭盆容易瞌睡,打开窗精神...”以免错过重要情节。说着打了个呵欠,严书恒起身走到窗前站立,瞬间清醒。

沈辞亭:......

“哎,诚阳伯府的马车停在了门口。”严书恒大呼小叫,小半个身体探出窗,江家大房想和沈家和解的讯息太明显了,沈家明显不乐意搭理人,沈辞亭前脚才进来,诚阳伯府的马车后脚就停在曲和斋门口,严书恒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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