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勾结(2 / 2)
谢启阖上了双目,眼角滑下一道泪珠:“太医怎么说朕情况的。”
安公公吞吞吐吐,谢启不耐烦又问了一遍,对方才道:“摄政王派来了太医给陛下诊脉,说了句无事便提着药箱走了。老奴想要出去唤人也不行,行宫外都是摄政王的人。”
他都咳血病成这样了,太医还说无事,少帝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今日二人是彻底撕破了脸面,谢灼是在告诉少帝,他在觊觎着他的女人,也在虎视眈眈睥睨天底下最尊贵的位子。
少帝握住安公公枯槁的手:“朕从前那么多次咳血,不也活下来了吗?明日便是朕的生辰,不会有事的。”
盘绕在他腹腔之中的灼烧感逐渐消去,少帝嗓子终于能透上一口气。
这感觉谢启极其熟悉,以前不会有事,这次他也能挺过去。
少帝平复了好半天,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事。
他话锋一转,问了另一话:“三皇叔的遗孤找到了吗?”
安公公道:“裴大人说千真万确错不了,这事与摄政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少帝口中的三皇叔,那在宫里可是个不能提的名讳,早年他做皇子时,和少帝的父亲争夺储君之位,斗得极其惨烈,最后落败,被圈禁在暗室之中,郁郁而亡。
先帝对三皇叔身边的人痛下狠手,却还是叫三皇妃将襁褓婴儿偷偷送了出去,那孩子流落在外至今下落不明,直到最近裴素臣着手去查,才找出些许线索。
少帝声音极淡:“你说,若危吟眉知晓那三皇叔的遗孤就藏在她身边,她会是怎么一个反应?”
此事涉及皇室秘辛,安公公不敢过多置喙,只道了一句:“摄政王对其三兄多有孺慕依赖之情,二人关系极其深厚。”
少帝躺了一会,这么多线索摆在他面前,实在不得不多想。
当年他就觉得奇怪,谢灼从小众星拱月长大,什么样的貌美女郎没有见过,为何偏偏就选中了危吟眉?
如今有了这一层缘故在,有些事好像呼之欲出。
少帝心中浮现一个大胆的想法,却也不敢确定,只待明日见了裴素臣再商榷一二。
他渐渐阖上了双目。夜晚的风透过窗户间缝隙拂来,吹动纱幔缓缓晃动。
**
夜已极其深了,白日喧闹的营帐此刻众人也已歇下,万籁俱寂,唯有长风拂过林树婆娑。
危吟眉走入帐篷之中,寻找到火折子点灯,蜡烛燃起烛光,一下照亮漆黑的帐篷。
身后传来脚步声,危吟眉转头,便见谢灼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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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在光下端详她的面容,轻声问:“嘴巴好些了吗?”
他不提还好,一提危吟眉脑海便浮现的自己与谢灼在行宫书房里的种种,红唇紧紧抿了下。
她偏过脸:“还没好。”
谢灼在她耳畔低语:“皇后娘娘善解人意,在行宫里帮孤,孤无以为报,下次也帮帮皇后。”
危吟眉耳边全是他的热息,心想这回报她才不要。
当时在行宫里也是看他满目柔情,危吟眉才顺势答应了,哪里料到他口中的帮是这样帮。
危吟眉指尖轻抚唇瓣,低下头去,看着凌乱的桌案。
本是无意间一瞥,却被当中有一封信吸引去了注意力。
那字迹极其眼熟。
趁着谢灼转身去将披风搁在衣架上,危吟眉将那封信抽出,摊在书桌上看起来。
“七叔亲启
。
七叔归京三月有余,京中安定否?吾随军于边关御敌,胜仗频频,七叔可放心。吾心中亦无其他挂念,只盼询问阿姐近况……”
谢灼一转头,便见危吟眉手中捏着一封信,眉心顿时突突直跳,上前将信从她指缝间抽出。
见危吟眉还欲看,谢灼从后抱住她,另一手将信件压在兵书之下:“信件涉及军中的机密,外人不能随意查看。”
危吟眉回过神来:“这是危月写的信吗?”
谢灼矢口否认:“不是他的。”
危吟眉心里泛起淡淡的怀疑,觉得实在奇怪,明明那像极了危月的字迹。
她还想再看一眼。谢灼如何能遂她愿,一扳过她的身子,滚烫的掌心贴在她腰后,将她提抱坐在了桌案上。
他低下头去吻她的肩,抽出她腰间腰带,危吟眉毕竟只匆匆看了那信件一眼,听谢灼话语如此笃定,便也压下了心中的怀疑,连忙去阻拦他手上的动作。
但到底迟了。
繁复的裙裾渐次落下,堆在她腰际。
谢灼与她在黑暗中四目相对,轻声道:“明日便是少帝的生辰了,说好送他一个孩子的作贺礼的,皇后忘了吗?”
每一次他用这种沾染侵略的目光俯看她,危吟眉都无处可逃。
风从帐外轻轻地拂来,烛火轻轻摇曳了一下,伴随着谁人的发簪落地声,彻底暗了下去。
**
翌日,晴朗的天光透过窗户,斜照进行宫之中。
危吟眉奉太后之令,前去行宫探望少帝。
“陛下身子好点了吗?”危吟眉坐在床榻边,手捧着一只天青色药碗,亲自侍奉少帝服药。
谢启虚弱地靠在枕头之上,透过氤氲升腾的雾气望向女郎。
危吟眉姿态柔媚,乌发浓密若青云,绾以云鬓,身披一件华美宫裙,金箔的丝线浮动隐隐的金光,被金色的春光一照,美丽至极。
少帝忽然有些看不懂她,之前她口口声声说忘不了摄政王,可昨夜摄政王逼迫她时,她表现出十分的抗拒,究竟是心里不愿,还是欲迎还拒?
谢启一想起昨夜,心里就一阵恶心,抬头看向危吟眉身后立着的摄政王。
谢灼捕捉到他的视线,回以淡淡一笑。
他越是云淡风轻,越是不以为意,越叫少帝心里火烧火燎。在他二人看不见的地方,谢启的指尖狠狠攥紧了被下的床单。
危吟眉倾身,玲珑指骨捏着药勺边缘,将汤药送到他唇边,声音温柔:“陛下用点汤药吧。”
她耐心地喂他汤药,身子前倾。
女郎浅蓝色衣裙顺着纤腰、娇臀、长腿柔顺垂下,勾成迤逦玲珑的一条曲线。
谢启唇瓣去噙汤,感受头顶男人压下来的一道灼灼目光,手轻轻握紧拳头,心涌强烈的不甘。
有帐幔作遮掩,少帝自然看不到外面的景象:
谢灼低下身,修长的五指搭上了危吟眉的后腰,轻揉了几下。
危吟眉心肝发颤,又不能当着少帝的面去推他的手,只能忍受着腰间的酥麻感。
她声音软浓问:“陛下喝完了吗?”
女郎神情温柔,举止端庄。
谢启抬起头,若非他昨夜见过她那般娇软无力倒在男人怀里样子,真要被她骗了去。
她是被男人强占了身子,性格懦弱怕事,做贼心虚,这才拼命地来讨好自己。
谢启撇了撇嘴角,沉声道:“行了,皇后先下去吧,这里不用你服侍了。”
然而当危吟眉直起腰,帐内泻进更多光亮时,谢启一下看清了她身后男人手上的动作。
谢灼那双修长如玉,正在轻抚女郎的腰窝。
指尖如
笋,一下一下地按揉,揉得女郎腰都软了一半。
谢启瞪大了眼睛,这二人勾结,是当着自己面遮掩都不掩一下了。
他目中难遏怒气,颤着声道:“七叔,你二人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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