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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C的犯人也必须做着这个噩梦。”
眼前屏幕上的画面,就是小偷的梦。
如同恐怖分子一样的自杀式袭击,他究竟想干什么?
来不及深入思考,“框”中的画面突然有了异常响动。
一个并不起眼的,画着脸谱的旦角京剧娃娃突然开口:“夜晚是做梦的白天,光明是做梦的黑暗。但什么都不知道的太阳公公,埋葬黑暗,燃烧影子,早晚都要将自己烧光。”
这一段不知所云的话语像极了恐怖片电影开头劝主角团回头的神秘老人,似乎暗示着什么,预告着什么,但现在还无从得知。
观众只知道。
画着浓墨重彩的京剧娃娃的脸居然突然发生了扭曲,变成了一张成年男人的脸。
他露出笑容,脸上的笑意与癫狂的声响几乎和所长坠楼前露出的笑一模一样。
“盖勒提?”
艾登一愣,喊出了这个名字。
他是他们在研究所的同事,难道偷走了仪器,差点害死所长的凶手正是盖勒提?他和所长有什么龌龊?
三人驱车前往寻找请假几天在家修养的盖勒提。
盖勒提是艾登的助手,也是他的朋友。
艾登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助手居然监守自盗。
《红辣椒》原著小说名叫《梦境侦探》,抛开天马行空的想象与梦境,它的主要故事内容确实是探案过程。
影评人休伯特舒适地半眯起眼睛,到目前为止,奥斯蒙德将疑点、线索和梦境串联地很好,极大地提高了他的兴趣,迫不及待地猜测最终boss和他的动机。
而专注于电影的钱导演则陷入了沉思。
京剧元素在电影开头艾登的梦境中出现过一次,现在又在他的助理的梦境中再次出现,还是男扮女装的旦角,这会不会是什么暗示?
说话都说不清楚的艾登在机械方面有着常人难以比拟的天赋。他凭借着自己发明的工具轻松打开盖勒提家的门锁。三人走进室内,寻找盖勒提的踪迹。
按理来说,这里应该衔接一个三人走进房间的镜头。
但奥斯蒙德却别有心机地在三人的背影后塑造了一扇向两边打开的门。
门看似一闪而过,却好像蕴藏着别样的深意,就好像是三人走入了另一个景框。
《电影的秘密、形式与意义》中定义“景框”为“投射到荧幕上的画面的边界,或一帧电影胶片上的静态画面。”不同的媒介载体有不同的边框。景框的运动突破了眼下年代摄像机拍摄时的机械技术限制,实现了更为夸张和艺术化的效果;空间之间的连接也可以通过景框之间的变形和构图技巧巧妙完成。
“框中框”出现在此刻的意义十分诡异,它加重了影厅内观众们心中的不安感,让人下意识地警觉,混淆梦境与现实:刻意的镜头是不是导演有关于入梦的暗示,他们三个是不是已经进入了梦境而不自知?
盖勒提的房间几乎与梦境相差不大。
无论是紧贴着墙放置的置物架还是地上,都堆满了一眼望不见头的娃娃:芭比娃娃,欧美传统娃娃,俄罗斯套娃,京剧娃娃,木偶娃娃...不同的材质不同的颜色不同的样貌,令人攀升出些许难言的不安感。
艾登打开灯。
喧闹的娃娃发出机械的“欢迎回家”。
镜头代替艾登的双眼在工作台的墙上掠过,没有错过墙上别着的几张刚才梦境中的男人与艾登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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