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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轻缀在自己唇边,维持着两指夹烟的动作,眼睁睁地看着利亚姆薄唇微启,露出少许釉白的齿和猩红的舌。
他看见他明显朝着他弯起唇角, 捏着香烟, 舌尖抵住滤嘴,将素白的滤嘴末端包裹, 轻轻咬住, 流畅自然地将刚刚被他含在口中的滤嘴含进了自己嘴里。
奥斯蒙德的喉结上下滑动两下,稍有些恼怒:“你...”
利亚姆的咳嗽声打断了他的话。
他浅浅吸了一口, 随即立马皱起眉头,一手掐着烟抽出,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急促地咳嗽了起来:“唔, 咳, 太辣了。”
奥斯蒙德的愤懑和惊恼旋即转变为无奈:“万宝路的味道已经够淡了。”
他从他手上夺过烟,掐灭, 扔进垃圾桶内,一时竟然对利亚姆束手无措:“你突然间干什么?”
利亚姆总算摆脱了咳嗽平复了呼吸,蜷缩的手指悄无声息地攥紧了奥斯蒙德的衣角:“我还以为这次的味道会稍微好一点。”
他惯用的手段就是不做正面回答,对别人的提问视而不见或者含糊其词。偏偏眼角温润的光又很难让对上这双眼睛的人开口指责他。
奥斯蒙德的唇角动了两下,终究还是轻叹了一声。他的耳尖有点发烫。纵使穿巷的清风吹拂,也无法熄灭他心中突然升腾起的燥热和不安。
利亚姆抓着他衣角的手攀上他的手臂,手掌圈住了他的手腕,他唇角的笑意又转变为讨好:“嗯,都是我的错,那我请你吃点什么吧,你刚才什么也没吃。”
利亚姆手掌的温度透过衣物,却比他因为躁动而感受到的燠热更加灼热,暖意轻而易举地渗进皮肉,舔舐骨髓。
他很擅长忽视他人不想谈起的话题,聪明地绕过了贷款和对赌协议的问题,转而在餐馆中低声询问他:“你喜欢那个什么《公民凯恩》吗?”
奥斯蒙德切割着鹅肝的动作微顿,却没有停下,轻声“嗯”了一声。
“这样啊。”
利亚姆拉长了音调,略带些磁性的少年音伴随着黏人的鼻音,他轻轻晃了晃装着果酒饮料的高脚杯:“那部电影很好吗?”
“你可以自己去看。”
“我喜欢被剧透。”
利亚姆小幅度地歪了歪脑袋:“‘雪橇’又怎么了?”
奥斯蒙德用餐布擦了擦唇角,斟酌着开口:“雪橇是电影里的一个意象,一个隐喻。代表着...得到过又失去的美好,是一份终其一生的渴望、一份遗憾,一份,意难平。”
“影评人和影史研究者常说,读懂了《公民凯恩》,才算读懂了人生,凯恩得到了所有东西,又失去了所有东西,但所有的事物都不是他真正渴求的,也不是他真正害怕丢失的。唯有‘玫瑰花蕾’雪橇,是他真正得到的,或者说失去的东西。与它对比,其它的一切都是身外之物,过眼云烟。”
利亚姆听得很认真,他的眼睛被法餐店内闪烁的烛火映照出一片赤诚的金色。
“影评人们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玫瑰花蕾’,每个人的一生,或多或少,都存在着遗憾...”
“那么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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