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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兼并土地的方式可谓是多种多样,变着法子从各种犄角旮旯里扩大自己的丰盈。
首先是强买贱卖,朝堂横征暴敛的结果导致无数农民无法在支付完苛重赋税后还能填饱肚子,他们被迫售田宅,卖儿女,走投无路只能将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用极低的价格出售给当地豪强。
他们的最后一片田野,一把农具,一所房宅,都只能作为欠款的利息交付出去。甚至到最后,不要说是儿女的性命,连自己的的身体也要典当清算,彻底沦为豪强的奴婢。
更有直接不花一个子儿抢占民田者:根据《后汉书》记载,太山太守苑康到任后,严惩当地抢占民田之强豪。这还是遇到正直父母官的地区,那么其他地区又会是何种景象,便也不难想象了。
他们甚至敢抢官家的田,空地荒地自不用多说,汉武帝多次下令“假田于民”,意在让耕者有其田,不至于成为流民,但是这些天在分配中,有相当一部分没能送到真正的农民手里,反而在当地官府手里,先由豪强掠去一部分,剩下的才是农民的,不可为不嚣张!
放任豪强得到发展的后果便是民众的饥不择食,从农民转为流民,成为社会极大的不安分因素。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古时百姓所求也不过是能吃饱饭,阖家团圆,其乐融融,然而放眼全球,那样的场景都是一种美梦。
大汉的梦该醒了,等行至汉成帝时,天时地利人和样样不沾,连老天爷也开始作难,连年天灾,江河决堤,自然是连年的歉收,流民问题已经成长为不可忽视的地步。
汉哀帝时,更是留下了名臣鲍宣著名的七亡七死论:
凡民有七亡:阴阳不和,水旱为灾;县官重责更赋租税;贪吏并公,受取不已;豪强大姓蚕食亡厌;苛吏徭役,失农桑时;部落鼓鸣,男女遮列;盗贼劫略,取民财物。
七亡尚可,又有七死:酷吏殴杀;治狱深刻;冤陷亡辜;盗贼横发;怨雠相残;岁恶饥饿;时气疾疫,。
民有七亡而无一得,欲望国安,诚难;民有七死而无一生,欲望刑措,诚难!
鲍宣之论字字泣血,可见一斑。
正是在这样的天灾人祸下,导致西汉最终行将木就,走向灭亡。
忍无可忍,孰不可忍!
暴动的百姓揭竿而起,一如当初秦朝的灭亡一样,一切皆因由民生,民众的不满使得再次改朝换代。】
祁衡说的激昂,秦始皇却直接沉默下来。
作为大秦的最高统治者,他自出生起,便从未历经过农民之苦,胸怀的是天下社稷,也从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鲍宣的七亡七死论将满朝文武震地说不出一个字。秦汉相接,两朝民情相似,如果秦想要走得长远,便要从源头抑制住这样的形势发展。
所幸一切还来得及,大秦土地兼并尚未发展至巅峰,一方面是始皇之威尚在,二是秦执行抑商政策,豪强尚未得到未来无尽之财富,便也没有能力大肆土行地兼并之事,三则尚未至民众难以忍受赋税徭役之时。
秦始皇环视诸臣:“天幕所言是,朕亦曾听闻有乡豪私购黔首之田,西汉之“病变”竟也出现在本朝,可见其顽疾难医。此前朕曾拟令迁豪强至边远郡县,不知诸位爱卿可有何新思量?”
无人应答,所有人皆是冥思苦想状。
唯有叔孙通出列,拱手笑道:“那自然是看陛下所选,要压这帮逆贼,可以数令并下,来个全面打击。他们要做豪强?那也不怪大秦先下手为强了。”
其余冥思苦想的臣子僵硬地转过头——还是你叔孙通不讲道理呐,大家都试图想出一个一本万利的法子,你倒好,直接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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