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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立刻答,“约六十日至七十日前。”

年轻男子蹙眉,“怎会……?可曾及时医治?”

显金点头如捣蒜,“……请过大夫用银针封了穴位,也一直喝着药,前几日都可下床走路了,今日不知为何……”

显金久病成医,立刻想到变量,“就在几天前,大夫给他换了方子!”

年轻男子当机立断,“可还有药渣?”

陆八蛋一转身,跑得飞快,没一会儿就不见人影。

年轻男子啧了啧: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这院子里的人,都跑得真快。

药渣黑乎乎的,年轻男子手捻起一把,凑到鼻尖嗅了嗅,略蹙眉,捻进嘴里再尝了尝,敛眸低目,长翘的睫毛投在眼下,把药渣放回窑锅,轻声吩咐陆八蛋,“拿去倒了吧。”

说完,便转身从药箱拿了纸笔,一边写方子,一边敛眉随口问道,“这大夫可是城头百药堂的年大夫?”

显金点头,歪头问道,“可是有不妥?”

年轻男子默了默,似乎意外于显金的追问,轻轻摇了摇头,“……年大夫手上紧,用药较温,有时便压不住。”

显金看向他,隔了一会儿才笑道,“那劳烦您开个合适的方子,先把猛症压下来,人需无恙,方能慢慢调理。”

年轻男子再看了显金一眼,轻轻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方子拿给锁儿,显金叫住锁儿让她换个药堂抓药。

年轻男子不急不缓地收拾药箱,余光里,看了显金第三眼。

显金将年轻男子送出宅门,拱手再三道谢,“辛苦瞿大夫,过会我差人将谢仪与您送来。”

“叫我秋实吧。”年轻男子仪态很好,站立于地,背脊自然挺拔,“都是一家人,谢仪不过是左手转右手,既麻烦又无必要。”

显金面对这瞿大夫始终有种熟悉感,现在周二狗无性命之虞后,方仔细盘了盘这熟悉感——嗯……就是病患应对三甲医院、长期睡眠不足而沉默寡言住院总的恐惧。

很想逃,但还要硬着头皮社交。

“您是老夫人的侄孙,我属相是子鼠,您……?”

瞿秋实笑了笑,“我属相大,年头的虎。”

当得知主治医生是弟弟后,显金松了口气,继续抬脚,请瞿秋实往外走,“这样啊,那论序齿,我算是姐姐,你唤我作显金姐姐即可,也可各喊各,我叫您一声瞿大夫,您叫我一句贺掌柜。”

瞿秋实笑了笑,不置一词。

如今雨停,廊下湿滑,显金出来得着急,脚上是里屋穿的翘头红底鞋,底子很硬,且不防滑。

显金脚下一拐,却在电光火石间被人抵住肩头,堪堪扶正。

“雨天路滑,小心些。”

瞿秋实的脸停在砖瓦与雨滴落下的光与影的交界处,一双眼睛像是经过雨水洗刷的青叶与花蕊,瞿秋实嘴角轻轻勾起,唇齿相依般吐出两个字,“——姐姐。”

一语言罢,瞿秋实背起药箱便向外走。

锁儿跟在显金身后,透过缝隙,看到少年的笑与眸,不觉心头一跳。

怎么说呢?

若论挺拔俊朗且风光霁月,是乔家大公子;

若论沉稳平静且温润内敛,是陈家二郎君;

而这位瞿老夫人的内侄孙,相貌如风和日丽,让人如沐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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