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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故态复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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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点点。”夏稚年脖子有点痒,点点头,耳根发烫,“……我紧、紧张。”

“给我也尝尝。”晏辞盯住少年,慢条斯理。

夏稚年:“??”

夏稚年从那偌大的玩偶熊肚子里拿出一小瓶白酒,递过去,白皙鼻尖还染着丝细汗,脸蛋红扑扑的。

“给。”

晏辞垂眸看一眼酒,再望向少年,黝黑的眸子像纯粹的墨,颜色深得浓郁,夹着点若隐若现的笑,看的人想溺毙其中。

“喂我。”

他垂眸,指尖细细摩挲上少年唇瓣,将肆意放浪的话说的轻和坦荡,慢吞吞的,“这里喂。”

夏稚年:“!!!”

夏稚年眼睛睁圆了。

他感觉晏辞是个妥妥的黑芝麻汤圆,现在这个黑芝麻汤圆少了几分伪装,流出点黑心,和纯白外表交杂在一起,就有那么点……噬人心魄的诡谲艳丽。

说白了,他感觉这只黑芝麻汤圆像个妖精。

然后他被成功的蛊惑到了。

指尖打颤,心脏像是要跳出来,晃悠悠将盖子打开。

晏辞一手还握住他后颈上,少年红着耳朵,眼尾都是漂亮的绯色,小小喝一口。

后颈指腹突然不经意的擦过。

夏稚年脑袋里懵的厉害,浑身发烫,一个没留意——

咕嘟。

刚刚那口让他自己喝下去了。

夏稚年:“……”

夏稚年无辜的眨巴眨巴眼。

他抿紧唇,被吻的红润的唇瓣压在一起,声音软糯糯的,透着股异样的勾人,偏偏他自己浑然不知,杏眼干净的一眼能望见底,问他。

“你、你还喝嘛?”

晏辞挑眉,点头,亲亲少年唇瓣,笑一下,“喝。”

都到这儿了,不喝多惦记。

酒精被浑身热气一蒸,迅速扩散全身,夏稚年脑袋晕乎乎的打转,哼哼一声,往男生怀里一挤,意识模糊。

“可是,我好像……唔,怎么有点困了。”

晏辞:“……??”

少年手里的小酒瓶掉落,他伸手接住,紧跟着下一秒,少年眼睛一闭,顺着他身体望向滑。

晏辞:“??”

“乖崽?”

夏稚年脑袋发晕还不忘揪住晏辞衣服,省得咣叽栽下去。

意识消失前,他感觉晏辞一身滚烫,乱七八糟的想——

啊,都怪晏辞。

谁让他自己乱撩要喝酒的。

活该。

晏辞:“…”

晏辞:“……”

晏辞抱稳少年,把酒放下,撑住软绵绵的糯米团子,带着一身炙热气息将人抱到床上。

少年挨着枕头,翻了个身,呼吸匀称的闭着眼,唇瓣嫣红。

晏辞啧了一声。

刚表白,就喝醉?

他酒还没喝着呢。

晏辞有点不高兴,捏捏少年脸颊,恶劣的想把他叫醒。

“乖崽,起床了,天亮了。”

夏稚年:“……呼,呼~”

晏辞:“……”

晏辞瞧着少年不设防的睡姿,长睫垂落,精致脸蛋上染着酡红,嘴唇无意识张开一点。

他俯身亲了亲,少年喘不上气,软着嗓子哼唧一声,翻身就躲,不相信蹭到近处男生,被过于高的温度烫的他一哆嗦,想往远处藏。

睡的倒香。

晏辞盯住少年,轻呵一声,意味复杂的捏他脸蛋,捏的少年抬手乱挥。

晏辞深吸口气,再深吸口气,抱起染了酒气的少年进到浴室。

片刻,将暖融融的少年塞回被窝。

再片刻,他自己又进了浴室,再出来带着一身凉气。

睡前还不悦的在少年唇瓣上咬个牙印。

少年被弄的痒,无意识嘬了一口,舔巴舔巴男生唇瓣。

晏辞:“……”

……靠。

晏辞又去了浴室。

.

第二天周末,夏稚年睡得神清气爽,睁开眼,晏辞倒像没睡好似的,抱着他还在睡。

夏稚年有些惊讶,他很少看见晏辞醒的比他晚,偶尔有,也是他一醒,晏辞也就跟着醒了。

这会儿瞧着睡得还挺熟。

全然忘了,自己呼呼大睡徒留晏辞一身炙热的事情。

夏稚年在他怀里窝了一会儿,小幅度把手机摸过来玩手机,看见江鸢消息。

【妈妈】:年年,周末回来吃饭呀,家里准备了好吃的,小辞想来就带着他一起。

夏稚年笑一下,打字回了个好。

他打字要两只手打,动作幅度稍微大了点,箍着他的男生若有所觉,手臂收紧。

“唔……”

夏稚年被扣着腰,整个没进晏辞怀里,鼻息间尽是熟悉的沐浴露香气。

他和晏辞用的一瓶,味道都是一样的,这会儿充斥鼻尖,暖融融的,有种毫无间隙的亲密感。

晏辞睁眼,双眼皮褶很深,有丝细微的懒散缱绻,模样出奇的温柔,摸摸少年头发,声音微哑,“睡的很好?”

夏稚年点点头,“好啊,你没睡好?”

晏辞对上少年圆不溜秋的杏眼,唇角扯了一下,弯出个笑,意味不明。

“我的酒,没喝到。”

夏稚年:“……”

哈,果然黑芝麻汤圆的温柔都是表皮上的,纯靠这么一张无害的脸啊。

夏稚年顺着他话语,想起昨晚的酒,又想到昨晚脸红心跳的气氛,杏眼圆溜溜的,翻脸不认人,目光乱飘,佯装不知。

“什么酒呀?你想喝酒?”

晏辞:“……”

晏辞盯住少年,慢吞吞的笑一下,“忘记了?”

他指尖顺着少年耳廓,从耳朵尖滑倒耳垂,声音还是懒散的哑着,笑笑。

“没关系,那我告诉你,乖崽昨晚答应我,要喂我喝酒,还要一天内亲我一百次,说做不到的话就翻倍继续。”

夏稚年:“??!!”

哈?

我信你个鬼?!

少年杏眼睁圆,眼底带着控诉,扁扁嘴,“我是断片了,不是降智了。”

晏辞轻笑出声,和悦道:“喝醉和降智区别不大,乖崽再仔细想想,说不定就想起来了呢。”

晏辞温润的笑着,唇角弯起一点弧度,目光落到少年身上。

瞧着醒了有一会儿,但哪也没去,窝在他怀里玩手机,浑身温热,杏眼圆不溜秋的,琥珀色眸子漾着光。

夏稚年:“……”

呸,黑芝麻汤圆黑心肝!

晏辞这是看出他装傻了,夏稚年咂咂嘴,耳垂被捏着,有点痒,他撑着手臂坐起身,支支吾吾打马虎眼。

“晚上再说吧,我妈妈让回去吃饭,说有好吃的,你去吗?”

“那就晚上继续,喝酒,和一百个亲亲。”晏辞不让年糕团子装傻,毫不客气接着道,“我跟你一起去。”

夏稚年:“……”

什么时候有一百个亲亲?!

……一天一百个亲亲,这得亲破皮吧。

呸呸呸,别想,没有那么多亲亲,黑芝麻汤圆想得美!

夏稚年红着耳朵爬起来去洗漱。

他俩昨晚就在地下室床上睡的,晏辞跟着少年起身,离开前,看见桌上摊开的相册,伸手再往后翻了几页。

上面是几张报纸裁剪,还有网上打印下来的照片。

照片正中间是一滩腥红的血迹,淌了一地。

年纪幼小的小孩儿低着头,抱着女人上半身,看不清神色,只是伸手捂住母亲脖颈处的伤口。

浑身沾了血,手更是被血染的鲜红。

晏辞对着照片看了一会儿,合上相册,关灯离开。

晏辞别墅在郊区,路上远,他俩吃了点早饭才过去,没叫秦绪,晏辞自己开的车。

十二月多,昨天白天下的雪没化,晚上又接着下雪,地上有些压实的雪还没清理掉。

晏辞开的不快,夏稚年瞧着窗外银白一片,眸子微亮,突然看到什么,扭头回去。

“晏辞晏辞,停一下,我想吃烤肠。”

下雪天吃烤肠,nice!

他指指路边一家小超市,以前来这里吃过,烤肠味道不错。

“我找个地方停车。”晏辞道。

但这会儿这是在马路上,不让停也不让掉头,想停车得绕一圈重新回到路口,有点麻烦。

夏稚年摆摆手,“这地方偏,没人没车的,我过个马路,两分钟就回来了,你在车上等我,我动作很快。”

晏辞看眼周围,还在城郊范围,路上没什么车辆,抿唇,“路上滑,你慢点。”

“好滴!”

夏稚年解开安全带下去。

晏辞按下车窗,不错眼的望着,时而看看周围有没有车。

少年裹着浅蓝色羽绒服,像个雪地里的小精灵,小步子快频率的过了马路,不超过二十秒就从超市出来,举着两根烤肠。

隔着马路看见开着车窗的晏辞,朝他笑一下,晃晃手里烤肠。

“看路,地上滑。”

夏稚年连连点头,快速过马路。

“轰隆隆隆隆!”

沉闷剧烈的发动机不知从哪传来,加速开到最大,借着地上积雪,飞快而至,转眼到了跟前。

夏稚年感觉时间像被慢放了似的,扭头,看见一辆来势汹汹的大货车,喷着漆黑尾烟,蛮横的直冲过来。

他脑袋里格外清晰,想跑,但身体像是没跟上脑袋的极致反应速度,僵了两秒,而后飞快迈出步子,朝路边猛冲。

眼看已经脱离货车的直行范围,但那车不知怎么,突然也跟着掉了方向,尾随其后,直奔他而来。

夏稚年脚下没停,心脏咚的一声闷响。

腰侧被一把扣住,可怖力道传来,带着他生生往前扑了一截,摔进两排道边树中间。

晏辞垫在他下面,咬紧牙,指尖几乎有些颤栗,力道却大,死死的勒着他,眼底泛着凶光。

“夏稚年。”

烤肠掉到地上,沾上泥土。

夏稚年脑袋嗡了一下,没回神,下意识先抱住晏辞,“我没事,我没事,晏辞你别急,你有没有事?!”

晏辞坐起身,没说话,手臂力道像是要将他勒进自己身体里去。

夏稚年察觉到他剧烈起伏的胸膛,指尖泛白,眼底却黑沉的可怕,净是凶戾。

货车司机见两个人进了绿化带,停下车,佝偻着腰身过来,瘦的不正常的身体“扑通”一下,跪在夏稚年跟前,言辞慌乱又恳切。

“夏少爷,夏少爷,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要病死了,我得给我家里人留笔钱。”

他瑟缩着哀求,“是少爷您自己说的,您死了之后,剩下那一半尾款就会打进我账户。”

“我帮您拆了那辆车的安全气囊,换下防爆玻璃,做好了一切准备,您不能说反悔就反悔啊,上次意外来了辆车碍事,我们、我们可以再来一次!”

“!!!!”

夏稚年脑袋轰的一声,心脏剧烈跳起来,耳边有些鸣音响起,指尖发白,本能去看晏辞反应。

腰上手臂箍的他几乎喘不上气,涩涩的疼,晏辞死死盯着他,盯着那个司机,浑身戾气冻的人胆颤。

母亲死去的画面,上次车祸少年一身血,一动不动躺在他怀里的画面,还有少年描述中,那个夜里窒息而死的画面。

乱七八糟的景象一窝蜂占据他的脑海,吞噬他的理智。

晏辞眸子里的狠厉冷意几乎要将他吞没,他抬眼,瞳孔像危险猛兽那样,倏地转动一下,一瞬不瞬的盯住怀里少年。

夏稚年被他看的浑身打了个寒战,后颈被冰凉大手握住。

晏辞用力将他扣住自己怀里,感受到少年细细的颤栗,脸上一丝表情也无,只有疯狂涌动的凶戾,声音低哑的厉害。

“你昨天才说,不会背叛我,不会离开我。”

夏稚年心里一慌,用力抱住他,摇头,“对,我不会,我没骗你!晏辞,晏辞你先冷静一下。”

晏神牢牢箍着他,眼底沉的可怕,酿着风暴,思维像被极度的拉扯,将他拽到那几张死亡的,血腥的的画面里。

撕票,车祸,窒息。

晏辞觉得自己浑身血液像结了冰,指尖麻痹,眸子黝黑狠厉。

“上次帮我手,当成分手炮,之后车祸,这次是表白,然后再车祸。

他盯着怀里少年,声音沉哑冰凉,扯出一抹森寒的笑,“故态复萌,玩我,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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