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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上位者之爱”如此抗拒。
“说到底,因为你是阴阳嵌合体,不知道雌虫有多好。”二十岁的郝誉用语言刺伤温九一,“你不知道被雌虫宠爱的滋味……反正都会死,现在享受一下怎么了?军雄在关系里才是上位者,我如果要换雌虫,上面肯定会给我换,我要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真的觉得我们是上位者吗?”温九一反问道:“我们这个群体,根本就是感情里最卑微的存在……算了。郝誉,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掉。
所以,算了吧。
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世间一切,活着就挺好。军雌与爱情的讨论也无法影响雄虫们的感情。
谈话之后,郝誉和他的朋友还是最亲密的竹马、最可靠的挚友。
而雌虫一批一批从他们的生命里离开,或转岗或退役或死无全尸。
军雄的世界里,混乱的感情是最不值一提的调味剂。他们有太多比感情更重要的危机需要处理,有更多需要思考的战术与战略,也有太多悲伤需要疗愈。
“郝誉阁下。郝誉阁下。”
在这个时候,唯有雄虫才能和雄虫展开交谈。
罗狄蒂便被推举出来解决郝誉的情感生活,他还是抱着一大堆资料,脸颊红扑扑,小跑一路,跟郝誉进入预定好的对谈室。
“您刚刚洗了沙浴吗?”罗狄蒂照旧从日常切入话题。他给郝誉一份热糖茶,里面三分之一都是彩虹糖沙,摇晃片刻会产生不同颜色的沉淀。
郝誉尝试性喝几口,勉强接受这个甜度。
他道:“洗过。这次,是为了白哥吗?”
“当然。”罗狄蒂打开记录本,客观评价道:“基因库,不,其实我自己也很感兴趣。您是怎么想的?”
感兴趣,还是,不感兴趣?
郝誉斟酌,反问,“你们怎么想。”
“白宣良并不是很好的选择。”罗狄蒂诚实回答,抽出好几张检测报告分享给郝誉,“或许您阅读过郝怿阁下与白宣良的匹配结果。基因库不对外公开这些结果,只有当事者。”
雄虫学者停顿下,笑起来,“现在的婚育市场有两种主流说法。您知道吗?一个是基因论,一个是爱情论。”
婚育首要为了繁衍后代,其次才是家庭资产的重组。
爱情在虫族的婚姻制度中,怎么排都是最后一位的。
除非,它和后代的质量直接挂钩。
“真正相爱的雌虫雄虫会诞下无比优秀的后代。是指这个‘爱情论’吗?”郝誉揣度基因库的想法,冷冷道:“如果我回答喜欢白宣良,哪怕他基因非常差,你们也会赞同吧。”
罗狄蒂成长不少,他还在其他地方做研究,越来越接近郝誉印象中基因库研究员的样子。
“上面肯定同意。”罗狄蒂喝着热糖茶,“但站在雄虫的角度,我不是很赞同。”
罗狄蒂没有结婚。
他和军雄不一样。军雄是无法结婚,而他是极少数在这个社会主动选择不结婚的雄虫——没有向高额税金低头,没有为任何雌虫心动放弃事业,不接受任何妥协,并得到家族支持的雄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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