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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员陆续到齐,只不过没有凑够50人,缺了七八个,看来今天警察又要开会了。
陆泽州到的最晚,身上披了一件灰色大衣,人刚进包间,就抱怨空调不给力,让服务生务必把暖气开到最大,又说空气干燥,需要加湿器。工作人员忙前忙后,终于将包间温度弄暖和了。
“吃饭。”陆泽州挽起衬衣袖子,给身边两位得力的手下舀汤,语气悠闲:“老费,你得跟栋哥学学,人家手上不沾事,不像你,事事亲力亲为——”
名叫栋哥的人坐在陆泽州左手,刀疤脸,早年是个打手,欠了许多外债,陆家帮着还了一大半儿,见他人狠话不多,经常留着处理棘手事宜。陆家资金进场以后,为了洗白产业,将一部分事交由费德明去做,也就是说费德明在明处讨活路,栋哥在暗处干些龌蹉事,他不爽费德明很多年了。
费德明是个沉得住气的:“好。”
栋哥皮笑肉不笑,做了个承让的手势。
接着,桌子底下动静不小,像是刀刃磕到桌子,两拨人相互忌惮,气氛十分焦灼。
陆泽州放下汤匙,对面前的一切视若无睹,“吃菜吃菜!”
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动作斯文地抿了一口鱼汤,还吃了一口米饭,慢条斯理地咀嚼着,接着,他抬起眼眸,目光略过在座的每个人,眼底带着深不见底的狠戾,语气却出奇的温柔:“快吃饭啊,各位吃不饱,外头该骂我吃独食了——”
话刚落音,门口传来一阵巨响,震得易绍南耳膜颤了一下。
一个清瘦、高挑的身影走进来,穿着一件黑色羊绒大衣,身后跟了一群Alpha,应该是保镖,易绍南都没敢抬头看来者是谁。很快,有人自动起身让座了。
结果来者并不买账,气势汹汹地站在上菜的位置,将一沓发票甩过来,有几张险些飞到陆泽州脸上,“陆泽州,你要死就自己去死,拉上这些无辜的人做什么?”
这个声音好熟悉,倨傲,又充满蔑视。
易绍南发誓,这个家里,除了阮拊膺能用这种语气说话,绝对找不出第二人,他的太阳穴跳了跳,终于想起是谁了——阮熠冬。
陆泽州偏头笑了笑,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阮熠冬俯身撑在桌面上,他手臂修长,显得整个人非常有气势,目光幽幽地盯着陆泽州:“炸弹放在杰西公寓可就不好玩了……”
杰西公寓,柏老师住的地方,易绍南心头一沉,陆泽州果然一点就着,将汤匙砸了个稀巴烂:“你敢动他一下试试!”
气氛焦灼,他们夫妻不睦已是公开的秘密,但这样当着手底下的人撕破脸还是头一回。
易绍南坐在阮熠冬斜前方,简直如坐针毡,旋转盘轻轻转动,鱼汤从陆泽州那一端转过来,最后他不得不强迫自己喝一口鱼汤,来缓解尴尬。
结果鱼汤刚入口,一股难以遏制的腥味直往上窜,胃里一通翻搅,易绍南终于忍不住‘呕——’了一声。
包间顿时鸦雀无声,仿佛掉一根针都能听见。
陆泽州那张沉寂的脸上终于恢复笑意,到最后,他站起来身来,兀自鼓了鼓掌,表情邪魅:“好。”
“好——好!”他接连说了好几个‘好’。
阮熠冬的视线随之转过去,易绍南简直想找个地洞钻下去,“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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