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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这什么表情?你不愿意?”沈明恒突然翻脸,重重地踹倒桌椅,傅高业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只觉得沈明恒果然比传言中还要喜怒无常。
沈明恒余怒未消,他看向章惟德:“舅舅,孤早说傅尚书狼子野心,他有钱却不肯给孤,那他拿这么多钱做什么?造反吗?”
这逻辑蛮不讲理,傅高业却不敢应,他深深躬身,故作惶恐:“臣不敢。”
“你连造反都敢,还有什么不敢的?”
沈明恒冷笑一声,开始翻记仇的小账本:“去年有一次孤出宫,傅良见到孤居然没有跪地行礼,还有前年,你们下请柬邀孤去参加尚书你的寿宴,结果你居然穿了红色?真是岂有此理,长安城内谁不知孤偏爱红衣?你分明是在恶心孤!”
“这些旧事暂且不提,孤也不是小心眼的人,但今早大明殿上,你居然敢瞪孤!孤宽宏大量不与你计较,你竟还买凶刺杀?”
太子殿下情绪激动,仿佛下一刻就要提剑杀上傅家。
傅尚书听得头昏脑涨、瞠目结舌,一时不知道先要否认哪个,“不、不是……”
除开大典,面圣尚且不需要行跪拜大礼,你算哪根葱?再者说了,他的寿宴,按理来说该是沈明恒自觉避嫌吧?再再者说,今天早上他什么时候瞪沈明恒了?他分明都不曾予这人半分眼神!
沈明恒的剑被他扔在了山林间,他摸了摸身上,没有找到别的武器,于是又看向章惟德,“舅舅,他说刺杀是误会你就信?即便真是傅良自作主张,周时誉这时候死了,傻子都会觉得是孤下的手。”
他指着傅尚书的鼻子大骂:“狗贼,敢陷害孤,要不是孤恰巧路过,还真中了你的计了。”
他这样子看起来确实不大聪明,言语也混乱,一时说是刺杀他,一时又说是陷害,但章惟德听进去了。
章惟德眸光一暗,安抚似地笑道:“多亏殿下身手不凡……对了,殿下何时有了这种身手?父亲若是知道了,定然十分欣慰。”
“这不是外祖派来的人教的吗?他怎么会不知道?”沈明恒随口答了一句,又不满地抱怨:“舅舅,你究竟是孤的舅舅还是傅尚书的舅舅?”
沈明恒这番话说得又快又急,傅高业这才从劈头盖脸的责骂中反应过来,猝然脊背一凉。
他知道沈明恒是在无理取闹,却也心知章惟德多疑,必然会对他有所猜忌,而傅家虽还算显赫……
傅高业只傅良一个独子,自然没办法送一个女儿进后宫,随着几位皇子渐渐长成,他们这些士族也必须要开始站队。
如今傅家是选择了沈明恒没错,可如果章惟德……他们必须尽早脱身另寻后路,否则一旦沈明恒登基,章家总揽大权,傅家满门危矣!
知道沈明恒的武功在父亲掌控之中,章惟德稍松一口气,匹夫之勇,料想也惹不出什么事。
章惟德不假思索:“臣自然是为殿下打算。”
第7章 嚣张跋扈的草包太子(7)
待沈明恒与傅高业走后,章惟德沉思片刻,起身去了主院。
他恭恭敬敬地将今日之事事无巨细地向章振汇报了一遍,请示道:“依父亲所见,傅家是否生了异心?可需要防备?”
章振失望地叹了口气:“这就是你的结论?”
历经三朝,章振年岁已经很大了,若非实在力不从心,他也不会将丞相之位交给他儿子。章惟德始终欠缺几分悟性,幸好还知道来向他请教。
章振又是叹气:“为父早就教过你,不要因一人言语妄下决断,更不应轻视任何人,这二者皆是大忌,惟德,你全犯了。”
章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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