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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意思。  眼?看容淖又要关门。  策棱几乎是下意识动?作,再次抵住。  容淖不耐,“还有?事?”  “没。”策棱干巴巴出声,“你就没什么话对我?说吗?”  容淖没做声,眼?神往策棱手的方向落了落,那意思很明显——是你拉住我?的。  策棱呼出一口寒意,突然负气似的,嘟囔一句,“算了。”  大手松开?了门。  但那门并没有?立即合上?。  策棱眼?睛一亮,张嘴正想说点什么。  容淖的声音先传了出来,“对了,赶紧把飞睇送回来。”  “啪——”门关得严严实实。  策棱白灌一嘴冷风。  回去的路上?,策棱一脚踢飞不知谁团在路中央的雪球,一别几月,能在他一来御营就见上?容淖他是高?兴的,但不知为何,心里总有?股不得劲儿挥之不去。  直到回到帐中,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今日见面没挨容淖的骂!  竟然没挨骂!  “……”  策棱越想越唏嘘。  犹记得去年恭格喇布坦对他说看见一个骂人也好看的姑娘,他还在心底嫌弃恭格喇布坦指定有?点毛病。  现在,他好像与他的亲兄弟同病相怜了。第40章   翌日午后,雪后乍晴。  出塞这么?多日,北地的冬天难得按下风刀霜剑,不远处林间传来三?两鸦雀叽喳弄新?晴的动静,点缀冬日活泼,引得被霜雪困了半冬的人,精神为之一振。  容淖坐在去往围场看城的软轿上,掀帘望向雪林枝头活蹦乱跳的鸟雀,出门时的懊恼烦躁稍微冲淡了几?分。  昨夜入睡前她曾盘算着今日如何才能在皇帝哨鹿归来赏鹰之时,顺理成章要走策棱指定的那只次品海东青,并让皇帝破格封赏献上鹰贡的打牲丁。  首先肯定是?得?去哄皇帝消气,不计较她昨夜在金顶帐大宴上‘大放厥词’。  容淖本计划着今日起?个大早,一定要赶在皇帝去哨鹿前到看城请安外?加请罪,方能显得?认错心诚,然后趁机留在看城,装装孝顺闺女,见机行事。  反正这又不是?她第一次惹皇帝生气了,不至于诚惶诚恐乱了方寸。  哪知这一觉睡得?格外?沉,宫人们早习惯她晨昏颠倒,根本没叫醒她。  再睁眼已是?午时。  这时辰紧着赶去看城,铁定能赶上迎接皇帝哨鹿归来论功赏鹰。  但若是?去请罪,这姗姗来迟就显得?心不诚了。  开局不利。  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多生苦恼无益。  容淖驱散不必要的情绪,抵达看城底下?女眷歇息的帐篷中。  候在此处的后妃女眷们显然没想到她今日还敢主?动凑来皇帝面前触霉头,神色各异。  不过,这些人很快把注意力从她的身上移开,忙着整妆添衣。  因为猎场方向突然鼓乐大震,数千男儿乘兴而归的马蹄声踏得?犹如在凄凄冬日上煮了滚滚沸水。  不用来人禀告,所?有人都知道,御驾哨鹿回营了。  倒是?比预计时辰早。  容淖裹上刚脱掉的雀金裘,与众女眷一同立在雪地里迎驾。  远远瞥见皇帝一马当先疾驰出雪林,明黄盔帽上顶灼灼红缨,一派张扬意气。  可惜君王已近半百,长须染霜,满目红黄反倒把他面上沟壑衬得?格外?醒目。  又或者,醒目的不是?意味老去的皱纹,而是?皇帝笑脸上那双毫无波澜的冷眼。  一个人的面孔上,微妙融合了两种?情绪。  容淖微眯起?眼,凭她与皇帝相处多年?的了解,此刻的皇帝可不像是?尽兴归来的模样,哪怕他笑容爽气开怀,下?马后还兴致颇好的亲自?指挥人把猎来的鹿群赶到看城下?给太后与女眷们瞧个热闹。  容淖心底正琢磨着是?不是?哨鹿时发生什么?事惹皇帝不快了,以及她现在凑上去请罪究竟是?不是?好时机,突然有个小小的雪块“唰”的一下?滚到她脚边。  她下?意识朝雪球滚来的方向望去,看见策棱牵着匹大青马立在不远处,有几?个小太监正在忙前忙后卸下?他马背的猎物,以计数目。  大青马脾气明显不好,但凡生人靠近,甩头喷鼻就没停过,还不时踢踏马蹄示威,扬起?一地积雪,周遭人避之不及,唯恐它突然尥蹶子踢人。  策棱一身暗色劲装,利落挺拔,肩上沾染着未拂干净的林间积雪,远远望去,像雪地里生出一株遒劲而沉默的松。  为首的总管太监朝他拢手,应是?在恭喜他收获颇丰。  策棱有一搭没一搭抚摸愈发暴躁的大青马马鬃,应酬太监的间隙,状若不经意朝她所?在的方向落了一眼。  两人的目光隐晦碰撞,又默契分开,无人发觉。  容淖略微思索,趁众人注意力都在那群鹿身上,悄无声息退出人群,随便找了个理由?打发走木槿。  不出所?料,很快便冒出个不起?眼的小宫女,自?称是?四阿哥跟前的人,邀她前去一叙。  四阿哥。  容淖暗自?嗤了一声,随小宫女往南边偏僻雪林去,毫不意外?见到了负手站立的策棱。  “是?鹰贡之事有变动?”容淖开门见山问起?。  她虽不喜策棱这人,但不可否认这人行事细致周全。端看他在宫禁之中寻她数次而不被人察觉分毫,便可知不一般。  今日这般急慌慌直接冒四阿哥的名义寻她,完全不像策棱的处事作风,毕竟她与四阿哥又不是?什么?关系要好到会闲来叙话的兄妹,稍有不慎便会惹人生疑。  正常情况下?,策棱该做得?如上次夏日让八公主?引她去内筒子河摘荷花那回,自?然而不留痕迹。  显然是?真遇上了急事,顾不得?许多周全。  策棱也绕弯子,如实说道,“方才哨鹿之时,在榛树丛碰上了一头黠鹿挡道,太子欲|强逐鹿群,东宫属臣便砍杀了那头黠鹿。圣驾虽未有任何责备言语传出,但却提前下?令归营,不似往年?哨鹿后会在林间宴乐,领王公兵校饮血炙肉。”  “有这番变故在前,想来稍后赏鹰之时皇上多半是?循规赏赐草草了事,不可能起?兴封赏次品鹰贡的捕手。公主?要到那只海东青也是?无用,我还是?另想法子救人罢。”  “你要毁约?”容淖秀首微扬,风帽两侧顺势滑开,难免让凄凄雪风钻了空子灌进一脖颈的寒意,令愠怒之色更加三?分霜雪锋利。  策棱不动声色往风口处挪去一步,赶紧解释,“你我之间交易未成既由?我提议作废,作为补偿,那群塔里雅沁回子我会如约带下?杭爱山妥善安顿。”  简而言之,容淖不用当众去皇帝面前赔礼道歉伏低做小,更不用去绞尽脑汁讨皇帝开心,她什么?都不用做,策棱一样会替她收拾好烂摊子。  “还有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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