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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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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朝游的卧房被她特地改造过,做了个隔间,改造出了一间小小的净室。

谢蘅临到卧房门口,还是踌躇了一会儿,隔着门又喊了几句,还是没等到回复。

狠狠心,一把推开卧房门。

没推动。

慕朝游反锁了门。

他不禁汗颜。

犹豫再三,一脚蹬开了。

轰隆的动静,惊醒了屋里短暂失去了意识的慕朝游。

谢蘅第一眼就看到了她趴在地上,披着一头没来得及擦的湿发,身上的衣服穿得松松垮垮的,发梢的水把整片胸口和后背都浸透了,洇出肌肤的色泽,勾勒出少女窈窕的身姿曲线。

谢蘅整个人愣在原地,心几乎快跳出了嗓子眼里,大脑轰轰作响,他长这么大心还没跳得这么剧烈过。

担忧,紧张,害羞,所有的情绪一股脑地都混杂在了一起。

谢蘅阖了阖眼,用力地赶去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再睁开眼时,眼里一派清明。

他本来想过去扶她,但近到身前,又犹豫了。

他其实连她身体都不敢多看。

这也是他一桩经年的心病了,因幼时曾经撞见过父亲与三个女妓行淫,恶心他数年,一看到女人胴体,想到那些猥陋的丑态,就不禁头晕恶心。

他房里清一水的小厮,别人家里常备的贴心俏婢,在他这里根本近不得身。

此时虽然没感到恶心,但是眼晕。

谢蘅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战胜了心结,矮身扶起她,“慕娘子,你没事吧?”

慕朝游心跳得也很剧烈,视野发黑,眼冒金星。

她毫不怀疑,自己可能下一秒就要猝死在谢蘅面前了。

因此当谢蘅来扶的时候,她也没忸怩,手紧紧地扒着谢蘅的胳膊,借着他的力气站起身。

触手的感觉温软、湿热,温香软玉的一团被他托在怀里,谢蘅心头乱跳,几乎不敢多看慕朝游一眼。

她衣服本来就是匆匆套上的,松松垮垮的露出大片肩颈雪白的肌肤。

乌发雪肤与她冷淡疲倦的神色,竟莫名冲撞出一股令人不敢逼视的艳色来。

她湿漉漉的发扫过他的肌肤,令他心尖漾漾的,湿漉漉的,像被猫舔了一口,腿都发软。

谢蘅额角的汗都冒出来了,胃里翻山倒海般的,但与恶心不同,更像是紧张得想吐。

好不容易将慕朝游扶到床上,这才松了口气。

而对慕朝游而言,从净室到床上这短短的一截路简直比西天取经还漫长。

好不容易挨到床边,她整个人都已经烧迷糊了,迷迷糊糊中好像感觉到谢蘅替她掖了被。

她有些紧张和僵硬,想抻开眼皮跟他说句谢谢,叫他不必再留在这里,怎奈何思绪像陷入了泥沼,她上一秒这样想着,下一秒竟然就失去了知觉,沉沉地睡了过去。

慕朝游昏迷得太快,谢蘅看着她的睡

颜一时没回过神来。

竟就这样睡着了吗?

少女睡着的时候,也是紧抿着唇角,皱着眉,一副紧绷的模样。

但正因此时的不设防,反倒更显出几分令人痛心的脆弱。

谢蘅看得入了神。

他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试探了一下她的额温。

触手烫得谢蘅都吃了一惊,脑海中那些旖旎的心思这才烟消云散。

这下倒好了,高高在上的谢家子头一回充当杂役。

光一晚上,慕朝游就来来回回烧了三四次,他忙着照顾慕朝游,这一整夜基本上就没怎么合眼。

……

王道容是一路冒着雨回家的。他浑身上下被大雨浇透。狼狈模样,足将朱槿几人都吓了一跳。

少年浑身湿透,面色苍白,双颊却是红肿的。

朱槿吃了一惊,旋即愤怒道:“郎君,是谁胆敢将郎君伤成这幅模样?!”

王道容不答,只让朱槿几人烧水沐浴。

濯洗过发肤之后,王道容这才抿紧了淡白的唇瓣,将墙上挂着的那张琴取来。

郎君的状态太古怪。

朱槿四婢交换了个视线,听着内室传来的纷乱狂放的琴音,又惊又忧。

王道容的琴音已没了往日的流畅优容,琴音嘈杂狂暴,不成曲音,比之乡野小调更加呕哑嘲哳。

帘外风雨大作,帘内的人拨弦愈急,琴音越走越高,锵然一声,弦断曲终,戛然而止。

朱槿越听越不妙,不顾还没王道容的吩咐,咬咬牙,掀帘进了内室。

一踏入室内,正瞧见王道容搁手在琴徵上,少年白衣逶迤,如入定一般,静悄悄地坐在幽暗的帘内。

断裂的琴弦深深地勒入指腹,淌下一串晶莹的血珠。

任由指腹下的鲜血,蜿蜒而下,渐红了琴案。

朱槿难免心惊肉跳:“郎君。”

王道容这才好似回过神来,他一双乌黑得看不见底的眼,幽幽地瞧她,“你过来。”

朱槿心里几分紧张,几分担忧地走上前。

下一秒,王道容血迹斑斑手指便已牢牢地扳其她的下颔

朱槿心乱了半拍。她们是王家的仆役,虽然王道容没收用过她们,但于情于理,她们都是他的人。

王道容微凉的目光端详着她。

若论容貌,慕朝游远不如朱槿。

……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缘何执着在慕朝游一个人身上?

王道容想不明白,松开手将朱槿推开了。

朱槿还没回过神来,他已经走到床边和衣躺下,扯了被子,缓缓地从头盖到脚闭眼睡着了。

——

第二天慕朝游扶着脑袋醒过来,见到一脸憔悴的谢蘅,她愣了一下,掩饰不了惊讶问,“你怎么在这儿?你竟没走吗?”

谢蘅没着急回复她,多留意了眼她的神态,见她精神状态不错,这才松口气。

一晚上下来,少年白嫩的脸蛋也熬出了淡淡的黑眼圈。

谢蘅轻描淡写:“我不放心你……()”

身上累是累点,但能与慕朝游共处一夜,他心理上大体来说还是十分满足的。

慕朝游一愣,谢蘅这话说得已经足够暧昧,对于他俩之间的关系来说不可不谓越界。

饶是她也渐渐觉出不对劲来。

不敢深思,怕自己多想。

更何况她正在病中,思维迟缓,又满脑子惦记着她跟王道容的那笔烂账,因而实在没什么精力去留意那些风花雪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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