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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少女的馨香,他意犹未尽,犬齿细细碾磨她的尾指,还欲再犯,突然被她竭力挣开。
年青的帝王猝不及防,被推了个仰倒,也不气恼,靡丽的狐狸眼轻挑,倒映着满室烛光凝望她,轻声道:“月娘醒啦。”
宋迢迢瞳仁颤动,几度吸气呼气,近乎是在用遍身的气力压抑自己崩溃的情绪。
好半晌,她终于开口,吐出的字句仍是不受控的尖锐:“陛下何必明知故问?好没意思。”
萧偃眉眼弯弯,笑得更开怀,长臂一揽,不由分说将她纳入怀中,低头吻她唇角,温声道:“我的月娘,还是这样巧捷聪颖,惹人怜爱。”
宋迢迢满心憎恶,思绪回转顾及隐患,这才不曾避开这个吻。
她黯淡的眸光牢牢锁住房屋角落的烛火,烛火簌动,一如她纷乱的心境,她默了默,只道:“此地不是晋阳城,陛下打算押我去往何处?”
萧偃的关注点并不在此,他厌恶任何可以分夺宋迢迢心神的人或物,即便是一支红烛,一件生息全无的死物。
他企望她的目光永恒停驻在他一人身上。
于是他扣住少女的后颈,唇齿相依,一再加深力道,他的血液逐渐发烫,龙涎甘甜的香息在帐内弥漫,宋迢迢勉力承受,希冀凭此换得确切的回答。
不料萧偃的吐息愈重,伴随他的声声低喘,她发觉自己腰腹一片冰凉,她忍无可忍,犬牙猛地相阖,刺穿他的舌尖。
鲜血四溢,漫入她的口腔,血锈味令人反胃,她拧眉躲避,然他不允,一掌锁住她的腰肢,将血水渡进她口中。
一时间,花香、暖香、琥珀香氤氲沉浮,交杂着血腥气、口涎充斥她的喉管,教她险些溺死在这场漫长的交吻中。
宋迢迢窒息的前一刻,帝王松开桎梏,怜惜地摩挲她的鬓发,替她合拢松散的衣襟,带她去临窗处远眺。
沿大开的菱花窗牖向外眺望,入目是阁楼林立,桂殿兰宫砌玉雕阑,俨然是宫室的制式。
故尔殿台一角,仿民间样式的青庐就显得格外刺目。
宋迢迢面色渐白,明知答案不尽如人意,仍旧不死心,“这是陛下的行宫吗?”
萧偃低笑一声,偏首望她,“重檐庑殿顶,九重丹陛,等闲的行宫岂敢用此等规制?唯有大内的正殿堪配。”
“譬如我的寝宫,紫宸殿。又譬如,日后你母仪天下的大殿——蓬莱殿。”
宋迢迢回眸看他,红唇翕动,良久无言。
萧偃眉眼弯弯,玉白的双颊血迹零落,狭长的眼眸如含春水般柔情,有人觉得隽逸似檀郎,有人却觉得可怖似鬼魅。
“月娘毋忧,我们并非无媒苟合,正统三年,我们在官衙签押婚书,红叶之盟,载明鸳谱。你合该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即是将要与我并肩而立的元后。”
宋迢迢怔忡片刻,扬唇似欲发笑,然实在生不出丝毫笑意,只得直视前方绵长无尽的宫墙。
“我当真是不明白……你很恨我吗?陛下。可是据我阿娘所言,你我年少相逢,我从未对您行轻慢之举,甚至还曾伴您出生入死……”
“还是说,我确实对陛下落井下石,有过不义之举,因我阿娘并不知情,我也就无从得知。”
殿外的洛阳花迎风晃曳,花叶起伏如同跌涨的浪潮,宋迢迢望着片片错杂的绯红、皦白、碧绿,听见青年玉石相击般的冽冽笑音。
“令慈所言非虚,月娘确是撞入穷巷偏不愿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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