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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他在腰间麂皮囊中挑挑拣拣,意外翻出一包完好的糕饼,“看来是上天料到我早有今日,竟然这般贴心。”
宋迢迢不禁笑起来,观日头午时将至,料定对方也是饥肠辘辘,遂道:“我们都吃些罢。”
许琅城无可无不可,拨开油纸,入目赫然是一排整整齐齐的蟹粉糕,他面露难色。
一个人明明不能沾蟹,身上却常携蟹粉糕,这事着实很难解释,小娘子心思重,他若如实说,她反会以为自己故意推让。
少年心道,偶尔吃一点,其实无甚大碍,横竖起阵疹子的事,有胡服翻领遮挡,左右看不见。
他如是想,也就如是实践,略吃一块,便推说太咸,兀自饮起水来,咕噜噜饮入几大口,企图冲淡腹中的蟹粉,终究是徒劳。
这一段山路陡峭,不便控绁(2),二人牵马前行,不过一二刻,就听见少女惊呼:“许表兄!你可是不能沾蟹?面颊起风团了!”
宋迢迢急得打转,连忙去四遭寻草药,许琅城亦是始料未及,这一次为何在头面发难呐!既碍事又有碍观瞻,简直让他悔愧无地。
宋迢迢寻到些几片紫苏、防风,叫他服下,紫苏叶将将沾上少年的唇瓣,几道剑光自四面八方劈来,他咽下草药,顶着一脸红彤彤的皮疹,用剑鞘迎挡。
刀光剑影,少年身形如燕,剑招轻灵,青玉般的衣袍,红痕隐约的肌肤,一切的一切,逐渐与多年前的月夜重合。
那时二人吃过蟹粉酥,饮过竹节露,在前路遇见小队劫财的匪盗……
她的双目越瞠越大,心中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四五个军卫,他尚能应付。他牵起她的手,原打算拉她奔逃,树林中猛然窜出更多军卫,将他们团团围住。
少年面沉如水,为带少女突出重围,祭出照霜摄雪的长剑,招式陡然凌厉,剑气疾劲逼人,数片军卫应声倒下。
然而寡难敌众,有悍勇的军卫纵身袭来,长刀距少年背部一寸之遥,蓦然停滞。一柄短刃,穿刺敌军的腹部,血珠溅落在少女的雪肤之上。
宋迢迢拨出匕首,回身望他,似悲似喜,许琅城以为她是被吓的,本想出声安慰,另一把长刀横空逼近,少女径直以身抵挡,他立时肝胆欲裂。
却见长刀犹豫避开,未曾再犯。
他思绪猛然清明,身法更快,拼尽全力将少女送上骏马,她原不情愿,听他提及阿姊,不再游移,催促马匹远离战场。
余下的十余名军卫,他强撑一口气,勉力缠斗,宋迢迢在血光中竭力驱马,不敢回头,唯有泪水淋漓不尽,如雨纷落。
*
宋迢迢成功了。
她在府兵围来的前一瞬劝走众人,绕开嶂固,顺利地引领淑妃和晋王的精锐相接,她并不知内情,猜的五六分也足够她应对骤变。
她精疲力尽,好在净妄也在其中,送走众人,她抽调出精锐中的银鞍,要他抢先去援助许琅城,只身打马随后。
折回山坡时,战况将歇,宋迢迢四处逡巡,发觉四处不单有军卫的横尸,还有一队不知名的甲兵。
她怔忡片刻,居然未找到许琅城和银鞍的身影,她立时慌了神,急匆匆地下马寻人。
林中乍然响起轻盈的叶笛声,宋迢迢循声步去,窥见林荫后,倚树吹竹叶的少年,银鞍静静地立在角落耸卫。
许琅城现下的模样属实不算俊逸,衣衫褴褛,满身血污,面颊红团不褪,滑稽又可怜。
可他看见宋迢迢,还是扬眉笑问:“我吹的好不好听?”
少女摇头又点头,茫茫然发问:“你既无事,为何不走?”
少年委屈地撇唇,“我怎能算没事,脸都划花了,恐怕以后娶不到美娇娘。”他顿了顿,泰然回答另一个问题:“为了等人……”
宋迢迢凝眉细看,果然察觉他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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