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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愈说气焰愈盛,分明已是怒极,却突然半道刹羽,闭上了嘴。
萧偃静静望她,替她续话:“你遇见了死士?”
宋迢迢不语,他笑了笑,继而道:“那我猜你运气还不算太差,我的剑淬了毒,寻常人沾剑即死,他们纵是铜浇铁铸,都撑不过一个时辰,想必在你面前已是强弩之末了。”
轻飘飘几句话,引得她怔忡良久,待回过神来,就见萧偃又剥了几颗枇杷,用干净的阔叶包了递给她,转过头还要编苇草。
宋迢迢看着他修长洁白的十指翻飞,灵巧如蝶翼,转瞬编出一只规整的鞋头。
她忍不住问道:“你们王公贵族子弟,平日里都这般礼下亲民?”
萧偃扬眉:“你怎知我是王公贵族子弟。”他眨巴眼,藏不住的自得:“是觉得我很有气度吗?”
宋迢迢笑而不语,适时,煮药的小鼎沸腾,他几步下榻,将鼎撤下来,铜鼎最不耐热,隔着绢帕仍是烫得他指尖通红。
少年疼得挝耳挠腮,忙不迭用十指摩挲温凉的耳垂,少女见状,执起他的手腕,带他去洞口涤雨。
雨幕朦胧,她轻轻启唇,吹拂他的指尖,他仿佛是羞于侧目,只敢用余光看她低垂的眼睫,殷红的唇珠。
连珠般的雨声里,他蓦地开口,在平地掷下一道惊雷:“北地的女子大都晚婚,不知淮南这边是什么风俗?”
宋迢迢愕住,横他一眼,羞愤交加之下甩开他的腕子,登步转回了内室。
萧偃的提问将气氛拉回二人接吻那一刻的怪诞。
两两相顾无言,好半天,他方才压住面上的红晕,冒出一句:“这药是治风寒的,我照着经方(1)抓的,趁热服下罢。”
宋迢迢翻开案几上被找出来的医书,闻言轻飘飘睨他,“你初来此地,倒颇为熟络。”
“我曾有大半年,流转于荒郊、山泽间,见得多了,故尔能猜出六七分。”他稳稳斟下两盅药,空气甫一静谧,他又有些不自在,便道:“你对此地才是当真熟悉。”
她接过药盅一饮而尽,斟词酌句:“我幼时常随兄姊来此游历,然记着长辈嘱托,从不敢靠近碧湖。九岁那年……因出了些差池,我无意闯入碧湖,雾色无际,教我险些溺毙于此……”
“幸而有这颗长明珠,让我不至于行差踏错。”她从行囊中取出一颗硕大的鲛珠,熠熠生辉,照得洞穴明朗几分。
“我在原地徘徊许久,后被一名采药的游医所救。游医是位妙龄女子,作异族装扮,虽脾性与众不同,但心地极良善,她救下我,我心里亲近她,偷偷来药庐寻过她几次,最后一次相见是两年前……”
“我想,她应当是去别的地界行医了罢。”宋迢迢叹息一声,垂眸盯着长明珠发愣。
萧偃仔细听完,手中动作不停,两只草鞋赫然成形,他一面掬水擦拭少女的赤足,一面为她套上草鞋,道:“这样也很好,她救了你,你救了我,说不准,日后我能为你报恩呢?”
草鞋柔软合宜,她晃了晃脚,随口道:“你怎么为我报恩?”
萧偃俯身调整草鞋的细节,笑道:“若我能平乱天下,自然就有机会为你报恩。”
宋迢迢也笑:“这话你都敢说,莫非真是位大将军。”
“差不多,就算大将军罢。”萧偃抬眸,瞳仁里映出跳动的火光,又像一泓璀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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