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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半晌。要是今天南弋没跟他说什么的话,他约莫自己还可以再努力努力。他讲得痛快利索,赵老师给自己默哀,这就相当于被发了好人卡,没戏了。
他认命般地找了个服务员,给了二百块钱小费,让他帮自己把南弋一起架起来,送到对面的酒店。南医生对自己认知准确,他这副强壮的体魄,还真不是一般人扛得住的。
赵老师实在不放心给他一个人扔在酒店,南弋醉得有点儿严重,幸好酒品好,睡得实,并不闹人。但还是有些担心半夜别出什么意外,他索性孤家寡人一个,就好人做到底了,合衣睡在另半边床上,陪了一整个晚上。
早上,他们两个是被南弋的电话铃声吵醒的。
宿醉的南医生头痛欲裂,闭着眼把电话摸了出来。
“南哥,你今天先别来上班,躲一下。”听筒里传来不知是谁的疾呼。
第55章 失恋了想S人
南弋急匆匆地跳上出租车,直奔单位。他刚才冲了个凉水澡,让自己快速清醒,又把电话拨了回去,详细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打电话给他的是急诊室的小刘大夫,又是之前闹过事的病人和家属,在骨科病房康复了一个多月,疗程期满,对效果不满意,非赖是医生的治疗手段有问题,给他治坏了。解释不通,胡搅蛮缠,去院里院外各个领导办公室堵门讨说法,纠集了一帮职业医闹上蹿下跳。
“真是破裤子缠腿,南哥,你还是躲一下吧,骨科的陈副主任跟他们理论被推倒了,手指骨折,跟那帮人没道理可讲。我今天正好轮休,我们主任通知我再多休一个班,他们还叫嚣着要找你,估计院里一会儿也会有人告诉你。”
南弋详细询问了病人的病情,小刘自上回邵禹提醒过后,就一直关注着,所以很详细地给南弋做了介绍。
南弋听完了,皱眉总结道:“他那踝骨是陈旧伤,当时急诊的时候我标注过。我还是去看看吧,就算是去警局或者申请医疗鉴定,咱们这边总得有个人能把情况说明白。首诊负责制,当时是我在现场,康复阶段是陈主任负责,现在陈主任伤了,我再不过去,医务科那边也很被动。”
“那我……”
“你别动,听你们主任的话。我也不是去自投罗网,逞什么个人英雄主义的能,我避开他们,直接去医务科,有需要会联系你。”
“……好吧。”小刘习惯性地点头,细数起来,他和南弋也没有熟到什么份上,对方也不是他的领导。但他潜意识里就是非常信任南弋,用他们急诊几个小大夫私下里开玩笑的评价来说,南哥这个人从头到脚,从宽阔的肩膀到胸膛,就没有靠不住的地方。
跟小刘说话的过程中,国际部徐主任的电话果然也打了过来,南弋交代两句,切换了通话。他把自己的想法跟徐主任汇报了一下,主任赞成。只是末了嘱咐了一句,“自己小心。”
“明白。”南弋苦笑。他一个五大三粗的纯爷们,被当做瓷器似的,这种感受真挺糟心。
他赶到院里的时候,闹事的人已经被警局带走,混乱暂时告一段落。他直奔医务科,正好赶上卫生局工作人员在了解情况。南弋有一个习惯,就是病例记载得事无巨细,非常详尽。这是他在落后地区工作养成的习惯,因为通常他们的出诊是流动的,不会在一个地方待太长时间。一个病人经他手术后,很可能后续治疗就要在当地落后的医院甚至是类似于卫生所的机构进行,他写得越详细,可能会提供多一点帮助。
当时接诊的时候,小刘向他求助,也是因为这个病人骨折部分陈旧伤和新生损伤重叠,还伴有血管畸形,病情比较复杂。小刘的出诊记录比较简洁,是按照急诊通常的规范,南弋补充了很多。现在这份病例和相关检查报告互相呼应,基本能够解决纠纷中病人提出的绝大部分无礼诉求。无心插柳的习惯起到了这样的作用,南弋有点儿哭笑不得。他自以为已经尽量了解适应了国内医疗现状,但内心的失重感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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