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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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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贺静生说不会放她走,沈蔷意的情绪就更加激动,像是完全丧失了理智,一把挥开贺静生扣住她下颌的手,“啪”的一声,清脆又刺耳。

“你又不相信我,又要强留我,”

沈蔷意从床上坐起身,刚才挣扎了一番,头发凌乱,身上的睡裙也松松垮垮,一侧肩带掉落,她却浑不在意,那双明月一样清亮纯澈的眼睛,被怨念和愤怒灌得满满当当,剑拔弩张地瞪向贺静生:“你到底想怎么样!”

贺静生的手被她挥开,一巴掌拍上去,力度大到能看见皮肤上留下的一道浅浅红色印记。

手停在半空中,目光不见波澜地扫过手背一眼,随后缓慢收回来。

仍旧是神色自若,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而后认真回答:“我想怎么样,取决于你。”

“你不都让医生检查我了吗?结果你还满意吗?”

她语气咄咄,“根本不用检查,你想知道大可以直接问我!我就是和别人上床了......”

那两个字一说出口,贺静生的手就便再次抬起来,大掌桎梏她的整个下颌,强制性截断后面她要说的触及他雷区的话,表情明明没有变化,眼神中的肃穆威严却一分不少。

下一秒闭上双眼,不动声色地深呼吸。

似乎隐忍克制着,不让自己显得太失态再吓到她。

睁开眼后,眸中再次恢复往常的平静沉稳,他收回手,“你刚才说不想跟我在一起,我完全尊重你的想法。”

毫无征兆地改变了先前强硬的态度,他还是那个绅士、克己复礼的贺静生,即便她此刻衣衫不整,胸口走光大片,他也面不改色,手指勾住她滑落的肩带,替她整理到原位,而后手撤离,慢条斯理继续说:“你想走,也可以。”

他从容地保持着微笑,给她自由选择的机会。

而此话一出,沈蔷意毫不犹豫地翻身下床,匆忙穿上拖鞋就大步往外走。

手落上门把手,刚压下去,身后便传来贺静生不疾不徐地善意提醒:“不过,我想你大概忘了最初跟我在一起的目的。”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沈蔷意的身体倏地僵硬,压下去的门把手,只需要轻轻一拉,她就可以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可怕的男人。

她怕他,从第一次见面就怕他。

她知道他真实的一面远远不似他表面的斯文温润,通过那次在地下拳场就深深感受到了他的冷酷狠戾。

只是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她也承认,她对他的恐惧和防备在渐渐减少,甚至会在某一个瞬间,因为他的温柔体贴而心跳加速。

可今晚的一切让她幡然醒悟。

他关心她又怎样,了解她的喜好又怎样。

说心悦她又怎样,说他们是恋爱关系又怎样。

他可以对一个人无下限的好,同时也可以轻而易举摧毁一个人。

他永远都会是食物链的顶端。

阶级无法跨越,高高

在上的人的世界里根本不存在“平等”二字。()

平等个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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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喜欢像逗小宠物一样摸摸她的下巴。

不是错觉,她就是他养的宠物。

所以才会像今晚这样随意践踏她的尊严。

还是愤怒,可理智也回归。

再也没有刚才那果断决绝的勇气和气势。

她当然没忘。

当初是她主动找上他,为了舞团,为了自己的白天鹅妥协。

说到底,如今的现状是她自己的选择。是她为了利益让自己落到如今这副田地。

当然也清楚,如果真的打开这扇门走出去,等待她的是什么。

她的确承担不了那样的后果。

沈蔷意的手缓缓放下来。

呆了几秒,蹲下身来,脸埋进双臂,似有若无的啜泣声隐隐响起。

贺静生怔了怔。

沈蔷意抱紧双臂,委屈和绝望像涨了潮的海水,一浪接一浪将她淹没。

紧接着身体落入坚硬又炙热的胸膛。

他有力的手臂将她颤抖地肩膀环抱,“对不起,依依。”

他还是那样温柔,字里行间皆是诚恳:“对不起。”

不再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一再向她表达歉意。

“都是我的问题。”

他低头,吻她的发顶,声音发沉。其中情绪错综复杂,却什么也没多说,只重复那句“对不起”。

他没说谎,之所以叫医生来的确担心她的身体健康,也的确….

无法辩解,该怎么辩解。

说他病态的敏感和多疑。

的确一切都是他自身的问题。

他不否认。

更不否认,他是个实在糟糕的人。

沈蔷意根本不想听他的道歉,眼泪开了闸,再也收不住,整个人都在颤抖。

贺静生还是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道歉。

“我要睡觉。”

她的声音鼻音浓重。最后还是妥协。

“好。”

贺静生将她打横抱起来,走到床边,轻轻将她放下。

她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泪痕满面,在不断哽咽。失去了往日的灵气,取而代之的是快要溢出来的破碎。

贺静生的心口仿佛被猛地一蛰。

他的手拂去她脸上潮湿泪水,俯身,吻就要落上她的额头,她侧头躲开,拉开被子翻了个身,将头蒙住。

他的吻落了空。

顿了顿,没再继续,站直身体。

手将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她的脸,“别蒙在里面,容易缺氧。”

“晚安。”他拍拍她的肩膀,须臾,又说:“今晚,我真的很抱歉。”

转身离开了房间。

听到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沈蔷意再一次用力拉过被子蒙住头,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

贺静生

() 的生物钟会在每天清晨五点将他叫醒,连闹钟都成了摆设。

可今天,到了五点,他迟迟没醒来。

将他吵醒的是突然诈响的手机铃声。

他半睁开眼,瞳孔里是猩红的血丝,眉烦躁地皱紧,胳膊搭在额头上,没动。

分别九天后再相见,本该是愉快的夜晚,却被他亲手摧毁。

心情实在烦闷,昨晚去地下室发泄地打了好久的拳,又喝了半瓶烈酒,这会儿头痛得仿佛快要裂开。

手机还在不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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