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1 / 2)
赤兔当然有,可是他自己的有什么好看的,这匹不正经的老马才好看,他就是要看。
可是师父怎么都不给看了,还翻个身,将四肢收起来了,赤兔一想刚才惊悚的一幕,白马师父不顾自己的安危跑回马厩里救他,这说明他在师父的心中确实和其他马不一样。
那他也不生白马的气了,只要没事就好,骗他就骗他吧。
他不计较。
赤兔马年纪小,并不能理解自己对老马的感情,老马比他大了那么多,按理说在他心中应该是像父母一样,可他并没有那种感觉,反而觉得老马更像亲近的朋友。
虽然认老马做了师父,可他心中到底觉得老马比较特殊,至于特殊在哪里,他自己也不知道。
两岁半的赤兔马能有什么坏心思,他只是闻着师父的气味立了而已,虽然觉得怪异,他却又觉得合理。
到底哪里合理了呢?
他不知道。
林逸伤的不重,就是毛发被烧焦了,可难看了,原本雪白的毛发,现在变成黑一块白一块,天亮了之后,霍起让人给他洗刷了一下身体,清凉感让他舒服多了,就是烧伤的地方还有点疼,军医给他上了点药,也算是安抚到他的情绪了。
一群战马全被拴在校场里,躁动不已,霍起指挥着军医给战马检查伤势,又一边和程郢、范瑾说话:“昨晚抓住的细作,交代的那些话你们都听见了吧?是为了银枪和赤兔来的,如果不是白雪长得像银枪,估计先烧的就是银枪和赤兔的马厩,这件事告诉大家,战马的安危很重要。我们还要靠它们耕作,抵挡北利的进攻。”
范瑾说:“我已经带人在周围普查过周遭的土壤情况了,适合种植小麦,太子殿下这次带来的粮食,种植用去一半的话,城内粮草就更加紧缺,所以我在想到底要不要这个时候种植。”
霍起直接决断:“种,要在水秀城的霜降到来之前,把小麦种植在地里,不然我们明年没有粮草,边城更守不住,至于种植了之后短缺的粮草,我自己想办法。”
霍起目光长远,如果这个时候不想办法种植农作物,朝廷又不会给他们粮饷,那他们只能做困兽之斗,根本没有办法和北利抗衡。
现在董健邱没有再攻来,大概是听到了太子带着兵马到了水秀城,可太子只带了五万人马,粮草只够撑到明年夏天。
现在马上入秋了,秋老虎已经开始炙烤大地。
粮草不但要养活军营,还要救济当地百姓,能撑到明年夏天都悬。
刚好这些战马就起到了作用,在没有敌军来袭的时候,战马们可以用来耕地劳作,也好让他们锻炼体力,不然长时间的休息,会让战马们倦怠。
而目前的任务就是开荒,霍起要把城内的荒地都开了,开完就开城外的,最好十里之内,都能种上粮食。
他发现一些百姓因为战乱离开后,并没有收割小麦和其他农作物,霍起有想法把那些农作物收回来。
其中小麦最多(),可是小麦早已过了收割的季节?()?[()]『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肯定已经全部落在地里,或者发芽了,不过收回来也可以给战马们吃。
霍起决定了之后,就派了收农小队前往山地里收割农作物,很多战马都被拉出去驮麦子了,只有一群名马还都在军营里。
林逸也休息不了几天了,如果真的大规模种植农作物,那他也得加入这个劳作的行列,要在霜降之前,把小麦种到地里。
霍起这是长远的打算,但这样一搞,粮草告急的事情就更严重了,可是不这样做,就只能等粮草耗尽等死,那时候更难。
有先见之明是好的,太子也同意这样做,反正霍起做什么,太子都不会阻拦,一切都由霍起打理。
范瑾负责带着战马和士兵收割农作物,程郢负责整顿军营,霍起则带着太子殿下去城内安顿流离失所的百姓,开始施粥。
半个月不到,城内就被打理的井井有条,大家也从战乱的恐惧中慢慢平息,大家都感激霍起,城里面剩下的多是老弱病残,霍起扛起了为他们建造房屋的重担。
怎么能不受人爱戴呢,他太能共情百姓的疾苦,哪怕自己不吃,也要给百姓们吃好,连着几天他都和百姓喝一样的白粥,没有多余的食物。
他给自己的碗里连盐都舍不得放一点。
林逸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觉得霍起这人还是值得他拼命的。
总会有这样的人,为大家负重前行,所以这个世界才会美好啊。
如果像霍起这样的人多了,又何愁天下不平,百姓不安乐呢?
赤兔跟着林逸打酱油,但他发现白马很能共情霍起的遭遇。
看着霍起累的满头大汗在一边和白粥,白马师父的眼中柔情似水。
主子都是人类,可赤兔从未这样共情过董健邱,他讨厌董健邱,可白马师父很喜欢霍起。
赤兔碰了碰白马的脑袋:“师父,你在心疼他?”
林逸叹息一声:“是啊,霍起活的太累了,他的责任心太重,所有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扛,也幸亏有几个对他忠诚的将领,不然他得多难受。”
赤兔也发现了霍起和董健邱的不同:“他好像对普通人也很好,虽然看起来很凶,但脾性稳定,不会轻易发脾气。”
林逸点头:“谁说不是呢,也就怪不得太子喜欢他了,这换成谁都得迷糊,这样一个男人,太有魅力了。”
赤兔提醒他:“你可别想太多,他可是人类,和你不可能的。”
林逸回头就是一个猛撞,给赤兔撞开了。
“你在说什么屁话?我是同情他,他是我的主人,我还不能心疼心疼了?你这赤兔年纪小小的,怎么老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赤兔并没有生气,反而跑开了问:“师父不接受疾影,也不和白雪好,是打算这辈子都不再和其他马好了吗?师父不觉得无趣吗?”
林逸才不觉得无趣,他的任务是把赤兔养大,训练成合格的战马,那他就可以功成名就,全身
() 而退。
他压根不想发展感情,上一世若不是小麦那家伙对他强取豪夺,他怎么可能会浪费那么长时间?
不过也算是有好有坏,并不能以一概全。
林逸回答他:“这有什么好无趣的,你我本身被人类控制,什么都不能由着自己,虽然有个繁衍的机会摆在面前,可是有什么用呢?就像你说的,如果我真和公主好上,让她怀孕,那她生下来的的卢幼崽,以后还是要走我的老路,你说我一个做父亲的,于心何忍?”
赤兔觉得白马师父说的对:“所以和公的在一起就没那么多烦恼,也不用担心怀孕,是吧?这群战马里是不是经常有胡搞的?”
林逸没有了解过战马群,但以他对战马的了解,应该是都被绝育的。
至于他们几匹名马为什么没被阉割,或许是主人还指望他们留种,毕竟稀有嘛。
那杂种马就不一样了,基本上都会被阉割,不然作为战马的话,不管公母,马都是容易发情的动物,一到发情期脾气就很暴躁,控制不住,为了减少在战场上因为发情引起的故障,在战马入伍时,人类便会阉割战马。
所以赤兔说的那种情况不存在。
“我觉得,除了我、疾影和洛仓,其他的马应该都是被阉割过的。当然太子的那群马不能算里面,太子的那些都是名马。”
赤兔不理解:“什么是阉割?”
林逸解释:“为了防止战马发情,人类就会阉割战马,就是人为控制战马的生育功能,不让他们对生育这种事上心,也为了防止他们在战场上暴躁,发生意外。”
赤兔又问:“怎么控制?”
林逸知道赤兔听不懂,便直白道:“就是让战马硬不起来,对生育失去兴致,即使对着母马也没感觉。”
赤兔恍然大悟:“我就说师父你很奇怪,原来你是被阉割了啊,怪不得,那师父你好惨。”
林逸:“……”
赤兔在心里同情他师父几秒。
林逸也懒得解释,反正他的那玩意用不着,和阉割没什么两样。
不过自从那次大火之后,赤兔变得乖顺了很多,也不经常和林逸对着干了。
这是个好现象,这孩子不叛逆的时候,挺可爱的。
大概是要成年了,所以这几天林逸总能发现这小家伙晚上尿尿的时候,马具老长。
林逸只是看一眼,然后继续闭眼睡觉。
他在想:【将军什么时候给赤兔绝育?这家伙脾性本来就暴躁,喜怒无常,要是发情期到来,那还不得伤到将军和其他人?这是个问题,反正赤兔是大周唯一的赤兔了,跟谁配种都是浪费他的基因,不如绝育,一劳永逸。】
赤兔将师父的心声听的明明白白,他的马具惹师父了吗?师父为什么想给他绝育?
虽然他对繁衍不感兴趣,但也不能没有吧?
赤兔走到躺着的师父身边,还没收回去的马具打在了林逸脸上,林逸瞬间惊醒。
赤
兔不满的问:“师父不会是自己没有,就嫉妒我的?我是不会绝育的,哪怕这辈子用不着,我都不会绝育。”
林逸:“……”这家伙怎么知道他想什么?还有啊,这马鞭往谁脸上甩呢?
林逸嫌弃的起身躲开了。
“下次再敢往我脸上甩,我就亲自给你绝育。”
“……”
-
大多数战马都去劳作了,林逸因为受伤,加上毛发难看没有恢复,便没有跟着大部队上山。
赤兔年纪小,也只认林逸,便跟在林逸身后,天天去街上看霍起施粥。
洛仓就是个大冤种,不但要劳作,还要往回驮收回的农作物,作为一匹名马,他的待遇和其他的名马太不一样了。
洛仓不服,结果路过街市的时候,看到银枪和赤兔都趴在阴凉处休息着,洛仓更生气了,当街就开始嘶鸣抗拒,结果挨了范瑾两鞭子。
林逸和赤兔闻声朝洛仓看去,只见洛仓被抽了。
赤兔几乎瞬间就炸毛了,他看着那鞭子就害怕,耳朵抿了起来,有要攻击人的趋势。
林逸赶紧蹭了蹭他的脖颈,安抚他:“烈焰,冷静点,不要怕,师父在这呢,谁敢打你,我跟他拼命啊。”
烈焰这才慢慢稳定下来,他对鞭子恐惧,因为董健邱曾用铁鞭子把他打出血来,就因为他不想当战马,不想训练被骑,董健邱把他拴在树上,铁鞭子打的他皮开肉绽,他那时候才一岁半。
那记忆是痛苦的,他实在不想再经历了。
脑袋埋在师父的脖颈里,不再看洛仓的主人,赤兔大力呼吸着,试图缓解心中的恐惧。
他连死都不怕,却害怕人类的鞭子。
他不怕战场上的尸体,冷兵器,却害怕人类的鞭子。
太可怕了,他想,那种疼,比被箭射中还要难受百倍。
董健邱以为这样就驯服了他,太天真了。
他不可能效忠仇人,董健邱在他眼中,是仇人。
老东西总想把他找回去,他就是不回去,他以后就跟着白马,他要和董健邱为敌。
总有一天,他会把老贼踩死在战场上,让这世间多一点安宁。
林逸看出来了,赤兔怕鞭子。
他因为看到了范瑾手中的鞭子,好像应激了一样,他蹭了孩子半天,才慢慢缓过来。
林逸倒也心疼他,毕竟年纪太小了,估计受过太多委屈。
“烈焰,你是不是被打怕了?”
烈焰不答话。
林逸叹息一声:“驯马用到鞭子是很正常的事情,在人类的眼中,不听话就得打,打了就听话了,作为动物,只能顺从。可是你放心,我不会让将军打你的,要打就打我。”
赤兔心里动容:“你别总对我这么好,万一你哪天死了,你叫我怎么办?我已经失去父母了,不想再失去你这个唯一的朋友,你别对我这么好,那样的话,你以后有什么事情,我就不会太难过。”
林逸宠溺的蹭蹭他的脑袋:“乖,等你长大了,我就不担心你了,我在你身边的时候,我肯定得护着你。”()
怎么能不动容呢,从没有人或动物这么护过他,可白马却无条件对他好,这就是属于他的温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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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种感觉,相处久了,会舍不得放开啊,甚至看不到师父,他都会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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