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大获全胜(1 / 2)
“咳。”“咳。”
现场响起为数不少的清嗓子声,一些方才反应有些大的人一边偷偷整理仪容、一边观察有没有人发现。索性在场的大家都是混官场的,很懂得人情世故,在这样的场面下并不去和别人对视,只盯着前方皇上的背影。
弘历也有些尴尬,但他转念一想,自己又不知道老六的准备,行为并不能算错,甚至来讲,他以身相挡难道不是救驾之功吗?于是有些羞赧地躬身道:“儿臣忧心皇阿玛安全,御前失仪,请皇阿玛恕罪。”
他说完后,拜山却是直接跪倒在地:“臣轻信他言、误判形式、闹出笑话,请皇上降罪。”
弘历羞赧的表情就是一顿,心下暗脑,这个拜山,不会说话就别说,什么叫轻信他言、闹出笑话,他这话一出,让别人怎么收场?
胤禛从始至终都很镇定,相信儿子不会在这种场合掉链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经历的多了,他瞟了弘历一眼,然后对拜山道:“你一心为朕,朕岂是薄情寡义之人。不过如今既已为副都统,万不可再这般鲁莽轻率,叫朕失望。”
“好了,都退下吧。”
拜山羞愧的磕头退下,弘历也只得憋屈退下,皇阿玛那番话虽是对着拜山说的,但又何尝不是点他呢。
鲁莽轻率,这可不是什么好评价。
看他们处理完,弘书才向热气球的方向打了个手势,这次他学聪明了,配上了解说:“热气球上的人各有分工,有掌控方向的,也有观察哨,观察哨配有望远镜,只要提前约定好手势信号,我在这里就能给他们下指令,现在要演示的是旗语。”
众所周知,古代大部队指挥调度都是通过令旗旗语来的,所以作战时,都会先修建高台,令旗兵便站在高台上挥舞旗帜打出旗语。
其实用热气球来代替高台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它的限制太大了,弘书把热气球弄出来也没有想着它能在战场上发挥多大作用,不过可以给大家画大饼么,也能堵住一些说他玩物丧志的嘴。
吊篮上令旗兵演示完一套旗语,胤禛还算满意的点点头:“不错,还有吗?”
“没了。”弘书干脆道,“这东西儿臣也才研究出来,等以后慢慢改吧。”然后又打了个手势,“不过还有一个礼物送给皇阿玛。”
胤禛有些期待的看过去,然后就见两条又长又大的对联从吊篮上滚落开来。
“大德仁翁多福多寿,南山松柏愈老愈坚。”
大红的底,泛着金光的字,那个字体、那个色块、那个排版,差点闪花了胤禛的眼睛。
胤禛:“……”不是很想要这个礼物。
儿子的审美怎么了?一直以来不是都和自己挺像的,谁给他带偏了?
不行,眼睛疼。胤禛闭了闭眼,转身道:“都看过了,回殿吧。”
群臣分列两边,等他通过,才跟在后面进入乾清宫。
福慧终于找到机会蹭到弘书身边,小声道:“六哥,你是不是被人坑了呀,最后那个对联怎么做的那么……俗?”他更想说丑。
“……”弘书道,“没有,做好之后我确认过的。”当他不想做的更高雅些吗,但那玩意儿要做大,让他们在几十米外用肉眼就能看清,可不容易,光接那十几米的布都够费钱了,再找粉刷匠将大字刷上去,能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
没想到竟是六哥确认过的,福慧咧了咧嘴,悄声提醒道:“我看皇阿玛最后,好似不太喜欢?”
“无妨。”弘书并不在意,顶多就是审美辣了下阿玛的眼睛呗,也没什么,心意最重要,审美他随时都能拉回来。
载歌载舞的万寿节终于结束,藩国使臣也陆陆续续离开,车布登班珠尔走前来问他:“六皇子殿下,我想问问,这个冬天会对鄂罗斯动手吗?”
弘书没有打太极,直截了当地道:“不会,北边冬天太冷了,我们有了更好的武器,即便等一等也没什么,不会拿士兵的命去填。”
“那开春呢?”车布登班珠尔追问。
弘书没给准话,只意味深长地道:“那就要看这次谈判的结果了。”
车布登班珠尔若有所思,在快马加鞭回到部落后,与衮臣详谈了大清之行,最后父子俩达成一致,最好还是不要叫大清发兵北海,固然大清能把鄂罗斯人打跑也不错,对整个喀尔喀蒙古都可以算是好事,但对他们部落来说,好处就没有那么大了,甚至可能坏处大于好处。
于是车布登班珠尔便带着部落里最勇武的汉子,不顾天气严寒,每天都跑去寻当地鄂罗斯人的晦气。
因为有新买的鸟枪,虽然训练不够远距离准头不行,但鄂罗斯人习惯了和他们骑马对冲,打近战,于是车布登班珠尔等人就等鄂罗斯人跑近了再抽冷子放枪,一打一个准,将鄂罗斯人坑的满头包。
车布登班珠尔打赢了后,还要耀武扬威地对逃跑的鄂罗斯人大喊:“等着吧,罗叉鬼,要不了多久,你们就要滚出这片草原了,哈哈哈哈!”
“滚出去!”“再不滚你们就别想走了!”“这里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跟着他的儿郎也大声呼喝——打了快一个世纪,他们自然也是会对方的语言的。
在他们的努力下,很快,北海这一片的鄂罗斯人之间就都传遍了,蒙古人因为清廷发兵贝加尔湖,变得特别张狂,并且他们手中还有从清廷新得来的鸟铳,比咱们这边的鸟铳厉害的多。
底下传遍了,鄂罗斯谈判使团的人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萨瓦大人,现在我们怎么办?”使团开会,有成员无措地问道。
萨瓦还没说话,费耀多尔就站出来道:“不可能,我们去过京城,都知道清朝的天气比这边暖和的多,他们的士兵肯定适应不了这里的温度,清朝的皇帝但凡有些脑子,都不会在这个时间发兵,肯定是那些蒙古人在耍花腔!”
虽然两人立场不同、性格不合,但这话萨瓦也是同意的:“发兵这事不用担心,就算清朝真要发动战争,也会等到开春以后。不过,我们也不能再这样干等了,现在这样一点清朝的消息都打听不到。明天,就派人去和清朝人谈,先定下新的谈判地点,然后重启谈判,一边拖延时间等陛下的旨意,一边探听清朝那边对准噶尔的战争结果。”
“是。”
徐本他们在这边都快冻成冰棍了,总算等来谈判重启。
“不容易啊。”徐本叹气道,“再不开始,我这把老骨头都要撑不下去了。”他这话幸好没叫朱轼听到,否则一个不到四十的年轻人说自己老骨头,六十多的朱大人肯定要跳起来打人的。
杭世骏也叹气:“我从来不知道,世间居然还有这般冷的地方,这回算是开了眼了。”
他是杭州人,那里即使最冷的时候也才零下几度而已,而贝加尔湖,冬天的平均气温都是零下三十多度。对杭世骏来说,这样的温度是难以想象的,才来的时候他每天晚上都觉得自己可能会在睡梦中被冻死。
明安图笑道:“回去后得给皇上上个折子,等新的贸易城定下,派来的官员可不能选南方人,到时候被冻得下不了床,可怎么办公。”
“哈哈哈。”众人都听出来他是在打趣杭世骏和徐本,这两人才来的几天真的是全靠床救命,甚至为了少下床更衣几次,吃喝都不敢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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