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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还没到,隔着两米, 手里的云朵灯先把地面打出一圈波光流转的紫调。
祁越没有抬头。
“废物。”他说。
林秋葵没听清。
她慢慢走近了,带着光走到他的身边。
祁越垂下脑袋,抵住她的肩,声线低低的,又说一遍:“是他自己头脆。”
——该死的脏老鼠,叽叽歪歪惹人烦。
他就随便捏一下而?已,鬼知道会碎掉。
祁越实在?冤死了,烦死了,真想把臭老鼠全身骨头一根根捏成?粉末泄愤。可又怕自己已经违反不乱杀人的约定,再做别的事,保不准企鹅加倍生气,永远都不爱他不要?他。
这才灰溜溜地决定先跑为?敬。
他本来?想出去打一晚上的架,打得越猛越好,越惨越好。按照以往经验,只要?弄得浑身脏兮兮,脸上各种血,或者?干脆折两根骨头回来?。到时候企鹅光顾着给他涂药疗伤,肯定不记得生气。
但理智——没错,祁越也是有理智的。
那?东西莫名?拦住他,不让他走。
人们犯错首先应该认错,其次反省。
正规教?育下孩子都懂的道理,唯独对祁越不大适用。
他脾气傲,杀人成?性,本质上和祁屿、贺闻泽一流没有多大区别,为?人处事只管‘我想’和‘我不想’,根本没有黑白、善恶、道德的相关概念。
可以说,他选择把脖子上的链条交给林秋葵。
他低下头颅,大多数时候都服从命令,但其实始终没有被其他人们表现出来?的任何情感或善意稍稍感化。
从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他将一直一直是那?个蛮横残暴、我行我素的祁越,不擅长控制情绪,很难打心底认同?「人不该随便杀人」的基本生存规则。就算失手杀人打破约定,一如现在?,他也绝对做不到低声下气地说对不起。
因为?他从骨子里不认为?自己有错。
说到底,祁越大约近似于一只尽力收起爪子、努力讨主人欢心的小狗。
比起打小娇生惯养的家宠,他曾在?外挨饿受冻,他曾在?混乱的动物队里扭打得遍体鳞伤。身上因而?残留着一部分?流浪的痕迹,刻入骨髓,化作本能。
无论你怎样?做,怎样?费力地洗刷,都不可能彻底抹掉。
好在?林秋葵不在?意这点,从没想过?要?彻头彻尾地改变他。
就今晚这件事,不难想象,祁越长期跟怪物、跟高级异能者?交手,习惯了身体素质超乎寻常的敌人。正常情况下,他很少对普通人产生敌意,偏偏今晚冒出一个敢在?他面前放话挑衅的人,以他的性格必将予以回应。
只不过?高估对方的骨头坚硬度(?),也可能无意间低估自己下手的力道,才导致邹方旭命丧当场。
左右那?人罪有应得,落到谁手里都逃不了一个死字,没什么好纠结的。
林秋葵拍拍肩上的小狗脑袋,好声好气地哄他:“你说得对,是他有问?题,不怪你。”
结果他伸手勾住她的小拇指,说第三遍:“我没想捏爆他,你不能生气。”
看来?当事人真的非常非常在?意这件事喔。
“我没生气,你看我像是生气的样?子?”
她抬了抬肩骨,祁越顺势半抬起头,快快地看一下,又快快地埋回去。
“我看不懂。” 他直白地说:“你有很多东西不告诉我,林秋葵,我不知道你想什么。”
这倒是句实话。
刚才听说企鹅不生气,他觉得松了口气。
可是看到企鹅的表情,他又觉得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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