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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迟没急着走,先用手机照明,借着光线看到他苍白的脸,又放缓语调:“他们今天检查电路,才关掉应急灯。”
“嗯。”陈杨稍稍放松,在他转身时,手指飞快松开衣摆,跑一旁说,“这是配电箱吧。”
“是的。”余迟过去打开透明玻璃门,陈杨接过手机,帮他照明。
配电箱高,余迟仗着高大强壮的体型,不费吹灰之力,稍仰头就能看到三排密集电板,而不用像陈杨,需要垫起脚尖,才把光打对。
陈杨自然发现区别,愣是脚趾跟心底一样酸了,也没有落地。
余迟找到三楼走廊的漏电保护,按下按钮关掉,才推上电闸。
“啪嗒”电流声响起,灯一个接一个亮起,将黑暗驱逐,陈杨高兴地说:“有电了。”
话音落下,突然一怔。他看到自己在不远处,穿了件白衬衫,后领挡住的地方是结痂的伤口,他立在门前,身影被绿植掩藏,但探头往里看时,神色像碎掉一样,说不出的悲恸。
他走过去。
门紧紧关闭。
“陈杨。”
低沉的声音响起。
陈杨穿着黑色高领毛衣,维持着偏头,视线往左看的姿势。
“看什么?”顺着他视线望去,余迟只看到那盆半人高的鸭脚木。
陈杨晃了下神,回头见余迟靠得极近,他无可挑剔的脸映在陈杨眼底,那股清冽酒香也直往鼻腔钻,陈杨脑子乱成一团,有种被男色迷惑了,浑然间忘却先前的画面,“没什么。”
“进来。”
余迟握住他垂在身侧的手,牵着他进去,按下开关,室内大亮。
办公室宽敞,收拾得整洁,陈杨打量四周,似曾相识的感觉再次涌现,他突然问余迟:“我之前来过吧。”
猜测他大概忘了,余迟也不再多解释,声音轻而模糊道:“来过。”
“最近一次是?”
余迟打开传真,闻言动作一顿,眼神逐渐深谙,陈杨以为他没听清又走近问一遍,余迟才克制住情绪道:“六月。”
陈杨闻言,脊梁上窜起一丝寒意,迅疾渗进骨髓,冻得他脑子一激灵。直觉六月发生很多事,一切不好的端倪,从被余迟二次标记开始。他感到不安,但跟余迟在一起,看他在面前,又能挣脱严丝合缝的黑暗重获自由,甚至清晰分辨现实跟过去的界限。
“玩平板吗?”余迟收发文件,大概认为他觉得无聊,自然问道。
“不用。”陈杨扫过四周,“我能看看吗?”
余迟稍顿几秒,才平缓说道:“当然。”
办公室除必备电脑,书柜,做实验的Protocol,一些文献,参考书,还有日常穿的白大褂,挂衣架上。
陈杨走近,脑海浮起余迟上班的样子,神色冷清,双腿修长,穿个大白挂都招蜂引蝶,那口袋里塞着什么。陈杨瞥眼余迟,他站打印机前做事,不会留意自己,他捏着一角抽出。
是张名片,写着善里医院副院长,心胸外科协会主席林景平,陈杨兴致索然放回去。
看来都在工作。
很好,陈杨嘴角不自觉往上扬起幅度。
两个置物架,其中一个上面摆放实验组培瓶,每一排起码四十个,其中一排,里面是蕨类一样的植物,陈杨说:“余迟,这是什么?”
陈杨半蹲下来,看着置物架上的植物。
余迟文件传好了,毛衣袖口卷至胳膊肘上,闻言走过来:“海藻。”
“不是蕨类吗?”
“人工培植海藻。”
余迟拿起一瓶,拧开盖子,递到陈杨面前。
“你闻闻。”
陈杨顿一下,稍微凑近,淡淡的香味,闯进鼻腔,他不由说:“好特别,像海藻,却有一股雨后森林的味道。”
冥冥中,似在哪闻过,陈杨还想再闻,玻璃瓶被余迟收起,拧紧瓶盖,他抬头望去。
余迟薄唇轻启,吐出三个字:“会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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