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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爹妈,金万福也不敢想。
爹妈生养他一场,三年□□时候,到处都没吃的,是爹妈咬着牙,吃树根树皮,省着一口粮,他这才没饿死,好好地活了下来。
他金万福再差,那也不能做一个畜生。
他抬脚正待往前,突然,脚步顿了顿,面上闪过一道迟疑。
说起血缘,他好像不单单只有个闺女儿。
他还有个儿子嘞!
儿子在哪里?
在美娟肚子里揣着啊!
一时间,金万福心跳得更快了。
他自己都说不清楚,这心跳得这么快,究竟是兴奋还是畏惧害怕,亦或都有。
……
金万福离开了燕山街道。
仇家堂屋。
许文丽捧着托盘进了堂屋,瞧见老太太正闭着眼,对着神龛默默祷念。
她瞥了一眼,就见神龛上烟雾袅袅,显然,老太太这是又续了三柱清香。
“文丽,给婆婆舀些酒来。”
“是。”
许文丽应了一声,走到供桌那头,方才金万福都没注意到,这神龛的后头竟然还搁了一口坛。
只见那坛子约莫人的膝盖那么高,土陶烧制,在口处有两耳,坛面上有复杂的纹路,杂乱无章,却又好像是绘制了什么。
许文丽用竹子酒提沽了一提子的酒。
清酒泠泠入杯,带着分清透的红,酒香醉人,还未喝,便让人精神一振。
“婆婆,给。”
许文丽半跪着将酒递给了老太太。
仇婆婆接过,瘪嘴轻啜了一口。
清酒下肚,她舒坦得眉眼都舒展开了。
那发皱的脸好似都容光焕发了几分,只是她太老了,这酒就如杯水车薪。
舒坦了片刻,仇婆婆撩起眼皮,视线瞥向半跪在自己身边的许文丽,声音沉沉。
“文丽,这一次,我决不允许再出现猫睛那样的意外。”
“一定不会!”许文丽连忙抬头,双手搭在老太太那穿了黑裤子,显得格外干瘦的腿上。
再抬眼,她眼神真挚诚恳,带着几分恳求,隐隐有两分惧意。
“这一次,我一定小心,将事情办得妥帖。”
“好,最好如此。”
仇婆婆端起杯盏,继续喝那酒。
见老太太不在提,也不再看着自己,许文丽咬了咬唇,暗地里松了口气。
她和仇婆婆名为师徒,其实,她只不过是老太太为了行事方便,随意摆弄的一个棋子罢了。
说起来,也怪自己的嫉妒心,害人害己,入了这老婆子的手心,行事皆不能由心。
……
许文丽和杜芙彦是同事。
杜芙彦运道格外的好,许文丽作为身边的同事,除了晚上时候归家,那是天天相处。
她在一旁瞧着,对于杜芙彦的运道,自然深有体会。
她也是听人说,仇婆婆这儿算运道算得特别准,还能改运,便来了这儿。
也因此,她听了老太太说猫睛送好运的故事,再联合杜芙彦提过的,她下乡时候,捡着了个漂亮的石头,好像还将它吃了……
许文丽惊疑。
杜芙彦好运道,是因为那猫睛吗?
打那以后,嫉妒就像是猫爪子,夜深人静时候,白日和杜芙彦搭伴做事时候……几乎是无时无刻,那嫉妒挠着她的心,挠着她的肝,直把她挠得心生了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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