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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张明生并没有着急摊牌。
所有动物都是越濒死越挣扎更剧烈,稍不留神,就能在绝境反杀。
这么多年过去了,比起得意忘形,平心静气地观看事态变化或许更加有利。
张耀年很年轻时就结了婚有了孩子,两个小孩都由他安排结婚,用一生的幸福为家族助益。可最后张明生的爸妈无缘无故失踪又死亡,张明生的姑姑也变成了寡妇。
假如真给他机会扳回一城,说不定我和张明生也成了被抛在一边的弃子。
到那时候,可可就。
“小可呢,怎么没带小可来见我?”张耀年问道。
他一向都称呼这么可可。
“她受了惊吓,有些感冒,怕她又要发烧,”张明生终于肯接话。
“哼,”张耀年啪一声将餐刀捅进了餐盘,他一松手,餐刀正颤颤地立着,“明知她身体不好,还带她去葬礼?宁愿让她看死人,也不愿意让她来见我?”
“倒是阿青你,”张耀年变脸极快,话锋一转,笑容也堆了出来,松垮的皮重重叠叠,随着言语抖动。他说:“你身体不好,不要总是出来走动,我不想人家说我苛刻孙媳。”
张耀年表面对我十分客气,实际上,我却总觉得他很抗拒我出现在他面前。
尤其是我和张明生一起出现的时候。
我也扬起一个假笑,朝他点了点头。
“我听贾叔说,你不肯去看你的母亲?”张耀年的视线又回到了张明生身上。
“她不是我的母亲,”张明生语气平淡。
“是,她不是,但她是你爸的老婆,你爸倒好,带着你妈离家出走,私奔,还把你丢在家里!”
我睁大眼睛,侧耳倾听着。什么连续剧和新闻八卦,都比不过近在眼前的秘闻。
原来张明生是私生子。
怪不得关于张明生母亲的报道少之又少。
不对,是关于张明生父母的报道极很少,颇有股家丑不可外扬的味道。
“总之,你学你爸搞什么自由恋爱,我没意见,但小可既然已经出生,你们两个就应该为家庭负起责任才对,”张耀年言辞恳切,痛心疾首,俨然为我们这个小家操碎了心。
说着说着,他拿起了自己的拐杖。拐杖抓地,支撑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阿余身体不好,家法能免则免才对。”
听见张明生叫我,我刚转过头,随之而来的后半句话就让我整个人石化在空气中。这样一个变态与意外齐飞的家族,竟然还装模作样规定了家法。
“那你呢,你的要不要免?”张耀年慢悠悠地踱步到了我们身边。
我甚至想不出我和张明生做错了什么。
我也见过这样的福利院看护,他们总是就吹毛求疵起来,打着为你好的名义,行施虐之事。小孩无力反抗,且不被社会当作完整的人,自然也无处申冤。
不知道张明生小时候遭受过几次家法伺候,到底又是怎么样的家法。
想起去年被疯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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