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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到的那些东西,剖出藏在记忆深处那些并不友好的回忆和恨意,让他昏昏沉沉记不清楚如今是何时,骤然间还以为自己仍然还在陈王活着的时候,仍然跪在对方脚边做讨人开心的玩具。
木朝生手中还攥着覆水剑,眉心微蹙,指尖收紧着,几乎捏得泛白,状似将要抽剑而出。
季萧未的视线一直落在窗外,像是对马车中的一切都无知无觉,只漠然捏着手腕。
直到白枝玉身形动起来,脱下了身上的大氅想要盖在木朝生身上,他忽地便将实现投射过来,凉凉瞧着少年的面庞,片刻之后伸出了手,越过坐在中间的白瑾,轻轻拨弄了一下木朝生的头发。
白瑾脸色有些苍白,跟着转了视线,只瞧见木朝生栩动的纤长睫羽,忽听见季萧未道:“有些烧。”
白枝玉的大氅刚刚落在木朝生身上,闻言便抬首碰了碰他的额头,神情顿时有些着急,将木朝生抱在怀里,轻声道:“是不是被梦魇了?”
“林回吓唬他许久,或许是吧,”季萧未的语气平静,似乎在说着什么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又将视线转开,仍然捏着自己的手腕,淡淡道,“车中无药。”
“哥哥,”白瑾怯生生道,“信然哥哥走之前给了我一些风寒的药物,或许也有用。”
他将小药瓶从怀中取出来,面上带着担忧,倒像是真的在替人忧心一般,垂着眼眸道:“前几日多雨,我有些不舒服,那个时候信然哥哥便将药瓶给我了,还算有些用处。”
白枝玉有些犹豫。
他知道吴信然心中藏着坏,与季萧未和白家明争暗斗,但对白瑾还算不错,一直以来多有照顾,既将药给了他,想必也不曾在其中动过手脚。
他只犹豫了一会儿,表现得并不算明显,木朝生却已经自己挣扎着醒过来了,脸上汗涔涔,似乎情绪还停留在梦境中,那双看不见东西的漂亮异瞳里含着挡不住的杀意和阴郁,哑声道:“我用不起你的东西,自己留着用吧。”
被人毫不客气拂了面子,白瑾脸色愈发难看,攥紧了手中的小药瓶,嗓音多多少少带上了哭腔,道:“我也不曾有恶意,哥哥姐姐一直教导我为人处事,我也从不与人交恶,你又何必——”
“再说话我便揍你。”木朝生如今还有些心悸,那时在梦中反反复复想起那日生剥陈王肋骨的场景,指尖不住地抽搐着,那时嗜血的欲望又一次升起,若非顾忌季萧未和白枝玉还在身边,只怕真的会忍不住将白瑾按住拔了他的牙,将他挂在马车后拖行。
思及此他忽地觉得心痒,身体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只能勉强强行忍耐着,阖上眼将脑袋偏移。
他想自己目前很需要季萧未的气息,十分需要。
可惜对方与自己中间隔着一个白瑾,对方身上的脂粉气掩盖了男人身上那股淡淡的冷香,一时间竟也记不起了。
木朝生咬咬牙,脸上忽地一凉,半晌之后才后知后觉,那是白枝玉的手。
自己体温太高,又觉得白枝玉的手稍稍带着凉意,很是舒服,想要多碰一碰。
没等他倾身过去,忽然便被人提了起来,塞进一个更凉的怀抱里。
木朝生:“?”
“做什么这副表情,”季萧未冷声道,“闭眼。”
可是睡着了会噩梦。
木朝生有点犹豫,那双无神的眼睛睁开着,含着一点茫然无措。
他觉得季萧未抱起来像抱着一块冰,发烧的时候总觉得舒服,又想接着往里钻一钻。
季萧未却抬手抵住他的肩,制止了他的进一步动作,而后从小桌上取了一块点心塞进对方嘴里。
木朝生得了吃的便安分下来,乖巧坐在男人怀里不动了。
车厢中余下三人各怀心思,一时间谁都不曾再说话。
木朝生吃了两块豆沙糕之后又睡了过去,季萧未身上的熏香似乎可以凝神静气,倒是不曾再噩梦。
再醒来时已经被人放置在榻上,被褥柔软,应当已经回到宫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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