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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视线慢慢汇聚,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齐让?”
许多年没被人叫过名字的齐让怔了怔,还没开口回应,床上的人喃喃重复了一遍后,好像终于找回了意识,又改了口,“皇兄。”
“……是我,”齐让伸手摸了摸齐子元还微烫的前额,“维桢去煎药了,喝过就会好了。”
“好,”齐子元的脑子还不怎么清明,下意识应了一声,目光茫然的在齐让脸上停留了一会,好半天才终于想起自己要说的话,声音沙哑地开了口,“皇兄,我想喝水。”
第三十七章
齐子元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他终于又回到了只生活了几个月的大学校园。
已是春回大地,新学期的学校一片生机,天真稚嫩的大学生们在教室和寝室间奔波往返,虽然也有课业的压力,自在和惬意一如往昔。
齐子元开心地在校园里穿梭,却发现不管走到哪里,不管他怎么大声呼喊,亲近的室友、熟悉的同学、又或是严厉的老教授,没有一个人看得见他的影子,也没有一个人能听得见他的声音。
一切恍若如故,但天大地大,再没人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齐让的声音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的。
声音很轻,带着未经掩饰的担忧和关切,穿过层层迷雾,温和却坚定地将他从痛苦的梦魇中唤醒过来。
大概是烧了太久,齐子元虽然勉强醒了,浑身上下都难受的厉害,脑袋昏昏沉沉,额角也隐隐作痛,不得不由着齐让将自己扶坐起来,又借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
微凉的液体顺着喉管缓缓向下,干涩的唇舌舒服了不少,混沌的意识也清明了一点,齐子元这才抬眼朝四周看去。
殿内只点了几盏红烛,四下里昏暗一片,内侍们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整个内殿里好像只有齐让和自己。
“皇兄,”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的厉害,齐子元清了清嗓子,才继续说了下去,“天还没亮吗?”
“亮了,”齐让将水盏放回小桌上,回转视线看向床榻上还一脸懵然的人,“外面下了雨,今天看不了日出。”
“下雨了吗?”齐子元转过头,朝窗子的方向看了一眼,隐隐约约似乎真的能听见雨声,不由喃喃道,“还真是有点可惜。”
看不见日出自然是遗憾的,但齐子元也清楚就算是没下雨,莫名其妙烧成这样的自己也没办法爬到那个观云亭上去,所以只是随意地感慨一下,却不知道配上这幅病恹恹的样子,加上脸上未干的泪痕,显得格外的委屈。
齐让瞧在眼里,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从怀里摸出锦帕递了过去。
“怎么了?”
齐子元朝那方熟悉的锦帕看了一眼,觉得这个场景也莫名有点熟悉,抬手在脸上摸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在睡梦中哭了满脸的泪。
当着齐让的面哭也不是第一次了,齐子元倒也没觉得多丢人,伸手将那锦帕接了过来,轻轻开口:“谢谢皇兄。”
“不用在意,”齐让摇了摇头,看着齐子元慢吞吞地擦干泪痕,神情也更轻松了点,才又开了口,“我让陈敬派人送信回皇城,近几天暂且休朝,要紧的朝务自有中书省负责,陛下好生休息,不用担心。”
“嗯,”齐子元头还晕沉沉的,也没尽职尽责到床都下不了了也要赶回去处理朝务的地步,点了点头,“有劳皇兄。”
“要不要再喝点水?”瞧见他蔫巴巴的样子,连一向亮晶晶的眼睛都黯淡了许多,齐让沉默了一瞬,又开了口,“或者想吃什么东西,我让他们送过来?”
“不要了,我不饿的,”齐子元胡乱地揉了揉额角,迎上齐让的目光,后知后觉道,“陈敬什么时候去请的江公子,是不是打扰了皇兄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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