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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骂,“下贱东西生出来的,圣人都不要了你,你还装高贵给谁看。”
后来他投靠到萧皇后身边,成为了大邺尊贵的二皇子,可如今面对祁国皇室嫡出,他还是不可避免的觉得低人一等。
陆运手臂朝空中抬了抬,后边的墙顿时打开,有婢女在里边轻轻推动着屏风。
祁宴眉梢动了动,顿时快步朝里边掠去。
他径直朝前走,却看见榻上躺着的身形,正是两年前江陵河畔救他的那张人影。
陆运在他身后道,“二殿下,她中了我布下的软骨散,若无解药七日之内必定浑身筋骨软弱无力,直至溃疡腐烂,若想救她,如今我再加一条。”
“我要借你祁国驻扎在骊山外的十万精兵一用!”
“若不然,你就看着心爱的姑娘痛苦的死去吧!”
“卑鄙。”祁宴脸色沉沉,将林窈横腰抱了起来朝外走,却还是在桌上留下了那莲花同心佩的另一枚里心。
祁氏一族的玉佩,当同心佩合在一起时,见此物尤见皇室。
祁宴走后,门外道童来报,“殿下,暗室里另外一个女人咱们何时动手,太子殿下应该在赶来的路上了。”
陆运看着窗外,慢悠悠道,“不急,让陆景宴再找会儿,你去把她头上的发簪拿来。”
——
大理寺廨房,祁时安捧着一叠呈文进了屋内,陆执正低头看工部和鸿胪寺绘制的最后一版骊山防舆图,听到声音,他没抬头,只皱眉问,“查清楚了,刺客一事可是陆运所为?”
祁时安颔首,“兵部领用册上近一个月没有领用金雕翎箭的记录,我又去库房一一点过,也没有。但是百禽园前两天死了两只金雕,被看守园子的太监小方子带走埋了,那个太监我私下查过,是栖凤宫总管的远房亲戚。”
此话落地,陆执抬头,他放下手中狼毫,黑眸思索着,“陆运如今胆子大的很,都敢在皇城根下私自炼铁,锻造兵器了。”
祁时安将呈文和证据放在桌上,“如何处置,就看殿下决断了。”
陆执起身道,“让人把证据送到苏公公那,他自会和父皇交代,现在你随孤去一趟太常礼院。”
祁时安颔首,转头招呼一旁的心腹将案册递了过去,两人正朝外走着,凌霄抱着剑匆匆从院外跑进来,手中拿着鸽子。
陆执从鸽脚上取下密笺后,冷下脸面,凤眸沉凝片刻后,暗道,“糟了。”
“备马!”
不多时,两匹长骑从大理寺飞奔而去。
祁时安捡起地上的字条,上边只要略略一行字——巳时,青云寺,与林窈上香。
两炷香的功夫,陆执和凌霄来到了青云寺后门,半个时辰的路硬生生缩成了一半,握缰的虎口被磨出了血痕。
陆执翻身下马,径直朝正殿走去,他先是看了眼香客名册,在前一页翻到了林书和林窈的名字,下边赫然列了十贯,字迹娟秀,是袅袅的笔体。
他拿着名册问下一旁小童,“你可见过有两位姑娘来上香?”
小童看着那名字回想着,他点头,“是有过,官人。其中一位姑娘去了后山的石榴树林等着,还有一位姑娘在这捐香火钱。”
陆执放下册子,匆匆去了左边的树林。
偌大的石榴花成片成片开着,快到晌午了,日光在上面镀上了一层层耀目的淡金色,风吹起来,金红惹眼。
陆执目光层层寻了过去,空无一人。
冷不防他脚底下硌了下,陆执低头去看,是一枚鎏金嵌宝石金簪,他在江南买给袅袅的。
陆执握剑的手紧了又紧,任凭虎口处的伤口崩裂流血,仿佛只有这痛意才能提醒他,不要失去理智,不要失了分寸,袅袅能依靠的,只有他了。
“大人。”
身后传来一个小道童的声音。
陆执转过身,眸光冷冽,透着一分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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