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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摔上,林瑧站定,烦躁地想动手打人,但此时此地又不能,只好踹了一脚轮胎泄愤。
“可怜你?你觉得我吃饱了撑的是吧?”林瑧本来皮肤就白,又许多年没生过这么大的气了,皮肤纤薄的地方都染出一层红来,即便是上次被钟翊压在地上车库里轻薄啃咬的时候,眼尾也没红成这样过。
林瑧哑着嗓子咬牙切齿地走近他,手搭在阿爷的骨灰盒上,模样似在起誓:“事不过三,从昨天到现在你赶了我三次,我现在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错了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我。”
钟翊被他的狠话激得不自觉抖了一下,终于肯抬起眼来,他眼尾也红得不遑多让,看起来像哭过一般。林瑧快气死了,却还得花全身的力气才能忍住不去摸摸他的眼睛。
钟翊读不了林瑧的心,他只能不解地看着林瑧,问他:“不是可怜,那是为什么呢?”
对啊,能为什么呢?
申大每年招收的贫困大学生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怎么就偏偏和我说话,对我好,叫我小狗呢?为什么摸我、抱我、却不肯亲我,同我做爱却又不爱我呢?
钟翊三年前回国看见林瑧和严博清约会的时候,在放弃和等待里纠结了无数个日夜。直到他申请调令,正式回到申州时,在舍不得放弃和不甘于等待之间,能想到最好的方案,竟然还是去当林瑧不能见人的炮友。
可惜林瑧似乎对睡他这件事也不感兴趣了。
林瑧转身走了,没让钟翊送,自己在殡仪馆门口叫了个车去的高铁站。
于白济原本只知道林瑧请了几天的假,并不知道这位少爷去干嘛了,今早前脚刚踏进公司就接到自家老板一通怒气冲冲的电话,“帮我订票,从永安市回申州的,越快越好。”
于白济迅速执行,拿起平板打开订票系统,却在输入的时候愣了一下,问:“什么市?哪个永哪个安?”
偏远山区的十八线小城,博学强知如于特助也没听说过。林瑧坐在出租车上烦闷地按开窗户,一分钟后手机收到了高铁和机票同时预订成功的消息。
“老板,你怎么跑那里去了?公司在那边也有业务?”于白济快速重温了一遍林市年度的计划书,没发现什么和政府合作的公益项目。
“过来看一个长辈。”林瑧回答的简练。
“噢……”于白济猜想估计这个长辈是林家哪个隐居的亲戚,不再多问,把话题转到公务上:“给您预定的这趟航班下午四点落地机场,要我去接您吗?今天还回不回公司?销售和市场那边已经压了十一份合同没签字了……”
“……”
林瑧果然一落地就被工作狂于特助压上了回公司的车,大公司商务部也有开门红的说法,新年伊始各行各业都是签单合作的好时机,即便是懒散如林瑧也休想拿下VTEL一个单子就翘班摸鱼。
于白济开着来接他的是林瑧自己常年留在公司的车,一辆宝马M8,跟商务没半点关系,8缸的轿跑就是纯帅。其实这车配置和马力都还不如他读书时开的那辆欧陆,不过老林点过让他平时在外尽量低调点,不然哪天真的要被人把“太子爷”三个字写进八卦新闻里。
林褚垣丢不起这个人,林瑧自己也丢不起。
林瑧自己觉得这车低调,但在普通路人眼里也够吸睛了。于白济开着豪车,一遍接受着路人的注目礼,一边一言难尽地打量着自家老板从头黑到脚且无比质朴的穿着,试探着问:“老板,你在山里遭人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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