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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没问是什么条件。”
钟翊抿了抿嘴,嘴角出现了一个不太明显的纹路,他声音依旧很低,但又很坦然:“什么都可以。”
林瑧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吩咐说:“你飞机几点的?帮我订票。”
林瑧不是第一次去青河,第一次去的时候,钟翊还没有驾照。他们坐飞机到了宜川,管辖青河镇的永安市连高铁都没通,他跟着钟翊坐了4个多小时的火车才从宜川到永安。钟翊担心林瑧坐硬座不舒服,帮他单独买了一张软卧票,又拿自己包里提前准备的床单被罩替他铺好了床,才回到自己的硬座车厢。
谁知道钟翊前脚刚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定,林瑧就给他发微信,说车厢里的大叔脱鞋,味道太难闻了,让钟翊来带他走。钟翊没办法,只好和隔壁座的年轻人用一张软卧票换了一张硬座票,收起刚铺好的床单被罩,把林瑧带回了自己在的硬座车厢。
林瑧果然嫌弃硬座车厢太吵闹,座位也太硬,坐着屁股疼腰疼背疼,哪哪儿都不舒服。那座位又浅又小,垫了东西也坐不住,林瑧脸一直黑着,问他:“你平时回家都要坐这种车?”
钟翊帮林瑧揉着后腰,只是点了点头。他没告诉林瑧,以往他从申州往返青河,根本不会有飞机这段航程。申州有一列直达永安市的普通列车,从东部沿海城市开到西南边陲小城,要开两天三夜,他只买得起硬座票。偶尔全程硬座也没有,只能买无座,站累了就去餐车坐一会儿,或是去车厢衔接处席地休息。
他们那天是晚上出发的,申州飞宜川的航班这么多年了都只有晚上8点这一班。上火车时已经是深夜,坐下没一会儿周围的人都睡得东倒西歪,林瑧也累了,靠在钟翊身上迷迷糊糊地睁着眼玩手机。钟翊手揽在林瑧后腰,只需要微微低头就能闻到林瑧头发的香味。
林瑧坐在靠窗的位置,两人一排的火车硬座上对面座位正好空着,不会特别尴尬。钟翊看了一眼窗外黑洞洞的夜色,把嘴巴凑到林瑧耳边问:“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还有三个小时才到。”
林瑧困倦地摇摇头,发梢顺着钟翊的T恤领口掉了进去,擦在他锁骨下方的肌肤上,又软又凉。他软着嗓子抱怨:“椅子太硬了,我睡不着。”
话音还未落,便紧急吞下一声到嘴边惊呼,因为钟翊托着他的后腰和膝弯把人抱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林瑧有些惊慌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大家都睡得很熟,没人注意到这里的小动静。此起彼伏的鼾声隔着椅背传来。他稍稍放下心,打了一下钟翊的肩头,悄声骂他:“你有病啊!”
骂是这么骂,但也没从钟翊怀里下去,他侧坐在钟翊身上,双腿垂在走廊里。钟翊虽然瘦,大腿还是坐着比那硬邦邦的椅子舒服多了。
只是他们现在挨着走廊,附近若是有人醒过来一眼就能看见两个人叠坐在一起,林瑧让钟翊往里面挪了一个座位,钟翊用胳膊环住他细瘦的腰,又替他脱了脚上的球鞋。
“把脚放在椅子上,不然你不舒服。”钟翊抱林瑧的姿势跟抱一只猫似的,把人团在自己怀里,林瑧那时候脾气坏其实很乖,也安静地蜷着身子让他抱。
他坐在钟翊腿上,上半身就高出些许,这次钟翊微微低头就能把脸埋在林瑧的颈窝里,他也确实这么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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