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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疏槐在浴室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回来,身上多了祁暮亭熟悉的冷檀乳香。他进来就钻被,用后脑勺冷酷地对祁暮亭发出警告,“不许再碰我了,否则我他妈咬你肉明天早上包饺子!”
祁暮亭下地,“先起来,换床被单。”
“又没脏!”裴疏槐说着说着肚皮就发烫,声音低了下去,“不换,要换你把我一起换了。”
这条件太苛刻了,祁暮亭不肯答应,转身去洗漱。他一走,裴疏槐就把被子拉到头上,翻来覆去地像条吃了发癫药的毛毛虫。
妈的,难怪祁暮亭身在花市却没有拥有床戏的资格,说不啵嘴就不啵嘴,硬比钢管也能及时收手,这种忍者活该吃不到肉——幸好没吃到肉!
裴疏槐觉着,这要是祁暮亭真和裴逾白做什么了,哪怕是书里的写的,这会儿还没发生的,他都膈应。思及此,他兀自消了大半气恼。
祁暮亭再次进屋时,裴疏槐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凑近了还能听见底下的嘀嘀咕咕。他伸手拉开一角被子,露出裴疏槐的小半张脸,乍一看那两瓣自然腮红,他好笑道:“还在回味?”
裴疏槐被戳中,心虚地说:“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就你那手艺……”他在祁暮亭忽然危险的目光下一秒间分辨清楚敌我两方的气力悬殊,决定怀抱“卧薪尝胆”的高尚操行改一下口,“还、还行吧。”
“所谓熟能生巧,以后多练几次就好了。”祁暮亭俯身凑近,“不要嫌弃我。”
裴疏槐本想说谁他妈要跟你熟能生巧,你找根棍子自己刻苦练习吧,闻言又口不从心,“你把我伺候好了,就不嫌你。”
“怎么才叫好?”祁暮亭眼波流转,尽情回味,“刚才那样抱着我又挠又掐还喘着一声声的二哥,算不算?”
这全是实话,裴疏槐没面子没里子也没反击的话,只好瞪着他不说话,那眼神极其复杂,至于祁暮亭怎么分析,就要看他自己的态度。
祁暮亭显然态度端正,“我知道了。”他见好就收,没敢再逗,怕裴疏槐掀铺盖跳窗,哄着说,“明早给你煮饺子。”
“……哼。”裴疏槐勉强满意,矜傲地说,“我要吃两个虾仁馅儿,两个牛肉大葱馅儿,两个酸菜鱼馅儿,两个韭菜猪肉馅儿,再来一杯冰牛奶。”
祁暮亭一一记下,又亲他脸腮,说:“先收费。”
裴疏槐一巴掌糊上他的脸,恼道:“滚蛋!我要是明天没精神上课,我他妈上38楼把你砍死!”
祁暮亭得令,顺从地直起腰身,反身坐在床边,掀开一角被子,“往里面滚滚。”
裴疏槐垮着一张脸往里滚,滚一半被祁暮亭勾住腰捞了回去,两人肩膀贴着胸膛,祁暮亭在他耳边说:“别滚远了。”
裴疏槐没有说话,也没有再动,老实地窝在祁暮亭臂弯里,顺从了半个晚上。
第二天,裴疏槐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人了,他将头闷进被子里赖了会儿床才磨蹭着起床。楼下客厅没什么人,裴疏槐嗅到味道,顺着找到客厅餐桌,上面摆了几个小碟,放的都是饺子,旁边一只单环玻璃杯,伸手一摸,是冰牛奶。
他有点馋,但不好率先开饭,于是出去找祁暮亭,在客厅门口听到祁暮亭的说话声,隔了段距离,应该是在打电话。他没有偷听,转身回到餐桌,心安理得地先吃独食。
饺子一碟先尝一只,除去他昨晚说的那四样味道,祁暮亭还赠送一碟芥菜猪肉,旁边配着一盒辣椒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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